大漢神醫!
公孫彧和劉病已隨著常嵩來到掖庭,徑直到了張賀的床榻前。張賀看上去很虛弱,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張彭祖坐在床榻邊伺候著。見到他們進來,張彭祖忙起身相迎,劉病已問道“彭祖,張伯病情怎樣?”
張彭祖搖搖頭,說道“剛剛還在問你來了沒有,你快去看看吧,我去叫呂太醫。”
劉病已走上前跪在床榻邊,緊握著張賀的手,哽咽說道“張伯,你好點了嗎?”
張賀見是劉病已,忙太太手,估計想坐起來卻怎樣也起不來,隻能用微弱的語句說道“來了就好”
劉病已忙貼上去,輕聲說道“張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平君有喜了。”
張賀輕聲笑道“有了”
看上去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卻很難說出來,公孫彧忙上前跪坐著,輕聲說道“張大人,我幫你搭脈吧。”
說完便跟張賀把脈,但覺脈象又沉又弱又澀又弦,心想大事不好。這時呂仲遠和淳於衍也進來了,淳於衍在易素素的推薦下,呂仲遠讓她也進來太常太醫院做女醫,不過,張賀平常的病都還是淳於衍看的,因為她就住在掖庭邊,隨叫隨到。
見到呂仲遠,公孫彧忙問道“呂太醫,張大人是不是年前就得了傷寒。”
呂仲遠點頭說道“是的,剛開始這時偶感風寒,沒那麼嚴重,我便讓他多休息;本來開春時已經有好轉了,他還回了一次杜縣老家,回來後便是這樣了。”
淳於衍也說道“表姐夫,我一直都按照表姐給我的桂枝湯方開給張大人喝,本來已經有好轉了,他也能夠出去辦公了,單這幾天不知為何,便是這樣了,昨晚還昏迷過一次,我一大早便去找呂太醫過來看,呂太醫把脈後,便喚常嵩去召你。”
公孫彧看到張賀病床前太多人,怕影響他的休息,於是說道“病已,你和彭祖在床邊伺候張大人,我跟呂太醫他們出去商量怎樣開藥方;張大人,你要多休息。”
說完便跟呂仲遠和淳於衍退出來。
淳於衍見到呂仲遠和公孫彧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並且都不說話,像是有什麼心事,便問道“呂太醫,表姐夫,張大人的病還有得治嗎?”
呂仲遠搖搖頭,公孫彧也是大歎一聲“哎,張大人的病本來就是傷寒陽證,但是脈象確實陰脈,難治啊。”
呂仲遠也說道“公孫醫師說得對,你就在開幾劑桂枝湯吧,看看能再拖多幾日。”
公孫彧忙說道“再加多當歸、通草和細辛組成四逆湯吧,看能不能起些效果。”
呂仲遠點點頭,便沒有說什麼了。淳於衍還是不解,繼續問道“何為陽證遇陰脈呢,是不是還有陰證遇陽脈啊?”
公孫彧說道“是的,這些都是傷寒死症,傷寒死證陽見陰,大熱不止脈失神,陰毒陽毒六七日,色枯聲敗死多聞;心絕煙熏陽獨留,神昏直視及搖頭”
“這樣說,張大人也就剩下六七日啦?”
淳於衍驚訝地問道,公孫彧點點頭不吭聲,呂仲遠也是隻有點頭,過了片刻才說道“照顧好張大人吧,通知他的其他家人”
就這樣,掖庭令張賀走了。
傷心的劉病已,第一次感受到至親之人離去的苦楚。他自幼便是孤兒,家人離他而去的苦楚他是感受不到的,張賀算是對他最親的人之一吧。那天來送彆張賀的人很多,霍光因公務繁忙沒來,張安世和杜延年都來了,丙吉也來了。這是丙吉第一次見到成年後的劉病已,但是,劉病已卻對他一無所知,完全是個陌生人一樣,這也難怪,在廷尉獄時的劉病已還是孩童時代,怎能記起丙吉呢。
公孫彧和易素素本想將丙吉如何救養劉病已之事跟劉病已說,卻被丙吉製止了,他的理由是幼年時的劉病已在廷尉獄之事對他不光彩,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公孫彧和易素素覺得這也是丙吉的一片苦心啊,於是想等再過些年才跟劉病已說明吧,怎麼說,丙吉也是他的第一位貴人啊,但目前劉病已心中的貴人還隻有公孫彧他們和張賀。
其實,張賀的離去,劉病已比張彭祖還傷心,因為張彭祖雖說過繼給張賀,但現實中他還有自己的親生父親張安世,劉病已自小就沒有親人的概念,他一直都將張賀當成親人之一。
張賀的喪事都是由張安世操辦的,張彭祖做孝子,整個掖庭的人都去送他,因為他人確實是好人,對自己的下屬很少發脾氣,很少罵人,大家都在惋惜他的過世。
自從劉病已和許平君成親後,張彭祖和杜佗便很少去找他了,其實他們都長大了,都開始出來曆練。張賀臨終前還是念念不忘沒有跟劉病已找個差事做,他也找過張安世,張安世曾答應他慢慢找,不過張安世也告誡過張賀,對劉病已的問題需謹慎,要看清形勢才能提。
這樣,暫時無所事事的劉病已隻能在博濟醫館幫忙,這樣,李惠卿常有怨言,無奈有公孫彧和易素素的勸解,她才沒那麼耿耿於懷。
不知為什麼,劉病已就是對學醫不敢興趣,同樣不感興趣的還有許平君,這對小夫妻雖然自小便在醫館長大,但就是不喜歡學醫,可能是厭倦藥材的味道吧。
王奉光還是不是會過來醫館找公孫彧,也找劉病已,不知為何,他就是跟劉病已特來緣,一見麵就聊得相投。
這天。王奉光有過來醫館,不過這次是來找公孫彧的,原來是她的女兒王惜君又談了一門親事,正準備過幾個月就成親。但是,最近他那未過門的女婿聽說是得了一種怪病,很多名醫都醫不好,這不,未來親家也沒有辦法,隻能來找王奉光幫忙。
王奉光當然是過來請公孫彧去看病,公孫彧一直到晚上才回來。一回來,許平君便問他,王惜君的病情如何?王惜君跟許平君是結拜姐妹的,她們的關係也是很好,公孫彧無奈地搖搖頭,隻說出四個字“庸醫誤人!”
過了兩天,便聽到王惜君的第二個未來夫君一命嗚呼了,哎,苦命的王惜君,命怎麼就這麼硬呢,連克兩個她還未過門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