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這個字眼,讓不知多少人大驚失色。
蘇奕饒有興趣道:“何罪之有?”
木青歎道:“我真武劍庭的晚輩不分時機,強自插手今日事,雖說是為了切磋劍道,卻壞了規矩,有助紂為虐之嫌,此為一罪。”
“其二,鄙人作為護道者,疏於管教,不曾約束身邊晚輩,而是默許其出手,這也是一罪。”
城頭上,蒲鉉不禁驚訝,這家夥何等強橫的一個天君境劍修,為何會捏著鼻子來主動賠禮道歉?
並且觀其言辭和神色,分明是誠心,而非被迫為之。
這就太讓人意外了。
在場其他人都快要懵了,打破腦袋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轉變!
連羽廣君都愣在那。
這,這還是那位“心境如鐵,殺性很重”的師伯嗎?
蘇奕道:“那你打算如何賠罪?”
木青直起身影,言辭如劍鳴,鏗鏘響徹,“唯有一劍,為君解憂!”
一下子,楊淩霄徹底變色。
其身後那上百位永恒人物也都心中咯噔一聲,意識到不妙。
一些老家夥更是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木青大袖一揮。
無窮儘的青色劍氣憑空出現,以木青為中心,形成遮天蔽日的劍氣風暴,驟然間擴散。
所過之處,劍鳴如潮,億萬劍氣激射。
風暴過境,寸草不生。
而這樣一個通天徹地的劍氣風暴所過,那上百位永恒人物就像被卷入風暴的草芥,神魂和道軀皆崩碎,化作齏粉。
北風卷地白草折,劍如風暴天地崩!
刹那間,風暴消散。
場中隻剩下一個個永恒本源漂浮在那。
楊淩霄衣襟被冷汗浸透,臉色慘白,手中死死攥著那一枚梭形秘符。
剛才那一瞬,他差點驚得捏碎秘符。
羽廣君抿著唇,並不意外,師伯的劍道,求的就是如風暴過境,殺敵如斷草!
彆說那些不堪一擊的青峰洲永恒人物,便是上五洲境內的同境人物,大都對師伯的劍道忌憚三分。
敬天閣出於“為尊者諱”,不敢給天命境的天君編撰排名榜單。
可卻曾點評過木青的劍道,說其劍道暴烈如潮,肆虐如風,極儘毀滅之威!
城頭上,蒲鉉鬆開了握住劍柄的手,望著那一劍如風暴般掃過的地方,沉默不語。
他在想,當自己完全掌控一身的道行和力量時,再出劍時,能否蓋過木劍這一劍的鋒芒。
皇宮上空。
秦蒼圖一聲苦笑,喃喃道:“苟活數萬年,今日方知天之大!”
一眾大秦皇室修道者皆神色複雜,心境低沉。
在青峰洲天下,他們之中不乏無量境角色,完全能睥睨天下修道者。
可現在,他們才意識到,在那些個外鄉大人物麵前,他們也和螻蟻並無區彆。
那位自稱木青的劍修揮袖間,劍氣如風暴過境,三大頂級勢力上百位永恒人物一起化作齏粉!
這般手腕,完全能輕鬆碾壓青峰洲天下任何道統和任何人!
這一切所產生的震撼,是任何人一時半刻都無法消化的。
不得不說,蘇奕也倍感驚豔,想起了那些曾經出現在神域之外的天君大人物!
或許,也隻有木青這等劍道天君,才能代表永恒天域真正的底蘊吧?
畢竟,這青峰洲修行界太弱了。
弱到無量境道行的角色,完全不是楊淩霄、羽廣君這等小輩人物的對手。
“此子來自礪心劍齋,為江無塵門下劍修,鬥膽問一句,此人當如何處置?”
木青問詢。
楊淩霄心中一揪,渾身緊繃。
蘇奕反問道:“真武劍庭不敢開罪礪心劍齋?”
木青頷首道:“明白了。”
不過,就在他正要動手時,蘇奕卻又揮手道,“留他一命。”
他還有許多和礪心劍齋有關的事情想問。
木青答應,“好。”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楊淩霄驚出一身冷汗,沉聲道:“羽廣君不怕死,我礪心劍齋的人同樣不怕死,更彆說……”
蘇奕打斷道,“我知道你有底牌,但不妨告訴你,那個名叫梁山的家夥,和你一樣也有底牌,是一個自稱武擎的天君劍修的意誌法身,你猜結果如何?”
楊淩霄臉色徹底變了,失聲道,“結果如何?”
木青也眯了眯眼眸。
礪心劍齋十三山之一“天淬山”山主武擎,他豈可能不知道?
那老家夥,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火爆,劍道也不是一般的凶殘!
蘇奕沒有回答,隻說道,“你要活命,就配合一些,他日我自會放你一馬。”
楊淩霄臉色鐵青,“我礪心劍齋門人,可斷不會背叛師門!”
蘇奕忍不住笑起來,“誰說讓你背叛了?先一邊呆著,好好冷靜一下,劍修行事,雖應該看淡生死,但不應該沒腦子。”
楊淩霄神色一陣變幻,沉默不語。
蘇奕已經不理會他,目光看向木青,不解道:“劍修眼中,實力為尊,比的是劍鋒夠不夠鋒利,以閣下的實力,卻為何要跟我這樣一個逍遙境小角色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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