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出狂龍!
和黃江的吃力比起來,秦風身上流瀉出的劍意如同濤濤洪水一般,輕鬆寫意地傾斜而下。
明明看起來毫不費力,可是其威力卻叫人不敢小覷。
不過才應對了十幾招,黃江就覺得自身的力量仿佛要被掏空了一般。
他的實力和鬼穀琉璃相當,或許比那個瘋女人還要弱上幾分。
但是作為地境小成,他又比秦風多了二十多年的經驗,按理說怎麼都不該如此吃力。
能想到的原因無非三個,其一便是他剛才和韓秋生的戰鬥時間拉得太長了。
韓秋生難纏,但他又不想隨便就使出全力,畢竟這樣一來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更大,隻用來殺一個韓秋生不值得。
可沒想到韓秋生的意誌如此頑強,居然硬生生和他打了這麼久,身上都已經獻血如注了,還是鍥而不舍地嘗試擊敗他。
這就導致了他消耗的氣血反而比一開始就使出全力更多,而且還引發了邪眼霸刀突然的狂暴,讓他不得不選擇殺人獻祭,以此來穩住邪眼霸刀。
可這樣一來,邪眼霸刀最後若是沒能吸取到韓秋生的氣血,就會變得非常不滿。
因此現在黃江一邊需要借助邪眼霸刀的力量來對抗秦風,一邊又害怕邪眼霸刀會因為吸取了他太多氣血而導致虧空甚至反噬,矛盾之下十分吃力。
其二則是因為他之前也在韓秋生身上吃了點苦頭,身上還有傷。長時間的拖戰,也讓他自身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
然而最終的一點,則是今日的秦風與那天和鬼穀琉璃戰鬥時不同。
那天的秦風,應該是第一次施展自己地境中期的力量,所以對於力量的掌控還沒那麼嫻熟。
而今日的秦風,隻怕已經徹底習慣了自身的力量,將力量和身體徹底融合,以鬼穀琉璃作為自己的試金石,徹底將之前的一點小毛糙全都撫平了。
所以今天在秦風更加強悍,而自身又受了傷的情況下,黃江麵對秦風比那天鬼穀琉璃還要吃力,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條。
秦風在麵對黃江的時候,也更加肆無忌憚。
他現在不能殺了孟長風,是因為知道現場還有鐵線山莊的老人在場,儘管沒露麵,而且收斂了部分氣息,可屬於強者的氣勢不是那麼好隱藏的。
普通人察覺不到,但秦風一清二楚。
他一旦對孟長風動了殺心,那麼即便楚老和董老都在不遠處,那位老人也會出手。
雙方一旦交戰,勝負暫且不論,現場的人肯定是要遭殃的。
所以秦風傷了孟長風,卻沒有殺了他。
可黃江不一樣,他今天代表陽國武道協會來,陽國武道協會可不會專門派一個地境中期乃至地境後期的高手暗中保護他。
若是真的有,那麼秦風還巴不得對方站出來。
因為按照武道上心照不宣的約定,地境以上,哪怕隻是地境小成的武者,在進入對方領土之前都必須報備。
否則一旦未經允許踏入他國地界,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本土的武者就可以隨時將其誅殺,不論後果,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至於地境後期的高手,非邀請更不允許隨意踏入他國領土,否則就會被視為是在挑釁,這是發起武道戰爭的訊號。
一旦陽國武道協會真的敢派一個地境後期的高手,他現身之時,隻怕不僅僅是楚老和董老,那些在市井之中隱姓埋名的絕頂高手,隻怕也會立刻聞風而動。
到那時,這位高手就真是能來不能走了。
黃江哪怕已經投誠陽國十年,可他骨子裡畢竟還是龍國人。
陽國不會為了一個叛國賊,就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去保護他,他還不配。
所以秦風在對黃江下手的時候,根本不需要留什麼情麵。
之前是想暫時隱藏部分實力,引誘另外兩個躲在陽國的叛徒現身,省得他們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自己又暫時無法進入陽國領土。
可今天韓秋生差點死在黃江的手上,盤龍殿的理念更是被黃江這個叛徒所嘲諷,這是秦風無法忍讓的。
此時的秦風動作輕鬆寫意,但劍氣之中卻蘊含著殺氣重重。
黃江在接下了二十幾招之後,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但他仍舊死死地盯著秦風,觀察這他的一招一式,想要尋找到一個突破口。
“血、血……哪怕隻是一個小口子!”
他心中暗自著急,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能碰到秦風一下。
可秦風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嗤笑道“你是在想等著我受傷,然後用我的血來引誘邪眼霸刀麼?”
黃江似乎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驚恐地抬頭看向秦風。
秦風唇角勾著一抹嘲諷,嘖嘖搖頭“剛才我就說過,你黃江也不過如此。”
“人血可以吸引邪眼霸刀,越是強悍之人的血,對於它來說就越是珍饈美味。”
“你想要發揮出邪眼霸刀的全部潛能,就必須給它多多喂血,但是很明顯,你現在做不到。因為和我對戰,你沒辦法再去殺彆的人,不然在你動手之前,你就會死在我手上。而你自己的血若是再這麼喂下去,隻怕就要被邪眼霸刀吸成人乾了。”
“即便沒有,在你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邪眼霸刀也會徹底占據你的意識。最好的結果,是你走火入魔,最後爆體而亡。”
“最壞的結果,則是在你走火入魔之前,我就把你殺了。”
“所以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邪眼霸刀主動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並且暫時對你的血失去興趣。而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我的血來引誘邪眼霸刀。隻要我現在身上露出一點點小傷口,被邪眼霸刀吸收到一星半點我的血,它立刻就會對我產生極大的興趣,畢竟到現在為止,它應該還沒吸收過地境中期的血,對吧?”
黃江一張臉蒼白如紙,雖然沒有回答,可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可惜啊,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的血,它根本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