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環!
埃夫先生還兼職戲劇演員,或者單純隻是愛好?盧米安疑惑地想道。
他的第一反應是,埃夫先生作為金雞旅館”的老板兼房東,即使算不上富人,經濟狀況也能稱得上寬裕,而且,他還有彆的產業,不太可兼職戲劇演員,但記起埃夫先生對金錢”的熱愛和在支出上的吝嗇,盧米安又不敢保證,這家夥不會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去演個龍套角色,畢竟多少能再賺點錢。
不浪費寶貴的時間。
反複確認那個龍套角色真的是埃夫先生後,盧米安將目光投向了那張海報的名稱《林中仙女》……
從配的文字看,這是老鴿籠劇場的一出經典戲劇,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重新上演一次的那種。
其中,扮演林中仙女的那位女演員五官深邃,氣質清純中帶著“點魅惑,一雙湖色的眼眸既天真又聖潔。”
但盧米安並沒有覺得她有多誘,因為她身上掛著“樹枝綠葉編成的手環、項鏈和“腰帶,頭頂戴著“點綴不少花朵的桂冠,讓盧米安一下就聯想起了夢中扮演春天,精靈的阿娃,以及放開青綠色長發後的蘇珊娜馬蒂斯。
於他而言,這都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尤其後者,剔除掉被誘發的不正常欲望帶來的視角後,完全稱得上猙獰和惡心。
“夏綠蒂卡爾維諾,”瞄了眼那位女演員的姓名後,盧米安從彆的海報上尋找起其他線索。
最終,他發現埃夫先生參演了老鴿籠劇的三部戲劇,但都是作為配角中的配角出場,也就是即使他缺席,也能立刻拉個人頂替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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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進了劇場,花費10個裡克買了張門票。
老鴿籠劇場修建得還算正規,最裡麵是一個大的舞台,有多盞煤氣壁燈,有已經被提起來的厚厚帷幕,有蒸汽驅動的幾種機械。舞台前方是一排排座椅,越往後越高,呈階梯型分布。
盧米安拿著票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當前上演的戲劇是《公主和野獸》,部分演員穿得頗為大膽,略顯暴露,完全貼近了老實人市場區的普遍審美。
看了一陣,盧米安略感震驚地在心裡感慨道
“這就是特裡爾的戲劇水準嗎?
“這樣的戲劇表演都隻能窩在老實人市場區?歌劇院區那些劇場的水平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
那些戲劇表演和老鴿籠的比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玩遊戲。
當前台上的主要演員全部演技出眾,無論表情,動作,還是台詞,都仿佛故事裡的人物真正走到了這個世界,讓本來隻是實地探查尋找異常的盧米安都有點沉浸入他們的表演裡,被野獸的自卑、狂暴、痛苦和公主的天真、善良、悲傷打動。
等到戲劇落幕,盧米安才意猶未儘地站起身來,鼓了下掌。
他沒發現那些演員有什麼問題,也未趁每一幕休息,去盟洗室發現劇場本身有什麼異常。
出了老鴿籠,盧米安抬頭望向斜對麵的米黃色公寓,確認六樓幾個窗戶都有煤氣燈!偏黃的光照映出。
按照費爾斯夫人的說法,埃夫先生會自己在樓頂種一些菜,以節約金錢,所以,盧米安推測埃夫先生一家住在那棟公寓頂層,也就是六樓的某個房間內。
略作觀察,盧米安的視線落在了燈光最暗的那個窗口上。
以埃夫先生的吝嗇程度,他可舍不得多點一盞煤氣燈。
盧米安隨即找了個無人而黑暗的角落,盯著那個窗口,耐心等待起可能會有的變化。
時間一份一秒流失中,有個流浪漢路過,此時,想以這個能擋風的角落作為今晚的睡床,但很快就看到了坐於陰暗深處的人影,隻好儘快離開。
這樣的事情對盧米安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不為所動地繼續等待著。
快到晚上11點的時候,那個窗口頗為黯淡的燈光熄滅了。
又過了近一刻鐘,穿著發白深色正裝和福牆栗色粗呢長褲的埃夫先生出現在了公寓門口。
他警惕地左看右看,提著一盞電石燈,沿街邊陰影到了幾米外的地下特裡爾,盧米安似乎變成了雕像,一動不動地看著埃夫先生和電石燈的光芒消失在那裡。
幾分鐘後見沒有官方非凡者跟在埃夫先生背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衣物穿過市場大道,抵達了那處通往地底、高處有遮擋物的石梯旁。
盧米安沒嘗試追蹤,一是他沒帶照明工具,身上隻有儀式魔法裡使用的一根蠟燭,氣味太過明顯,二是他不知道埃夫先生實力怎麼樣,到地下特裡爾又是做“什麼,會牽扯到哪個層次的力量。
他退後幾步,縮到了街邊一棟房屋的壁柱側麵,借陰影完成了隱藏。
又是一場不短的等待,當零點快要到來時,電石燈染著“些許藍色的光芒照亮了那處地底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