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塔羅會”和“愚者”教會的聖者和天使們肯定會處理,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序列7操心。
而且,這主要是利用了祭祀儀式,和科爾杜村災難的真相沒太多牽扯,盧米安的重心肯定得放在追蹤和抓捕本堂神甫紀堯姆貝內上。
“為什麼整個科爾杜村都毀滅了,隻有我和奧蘿爾的家還保存完好?”
詩人想了下道:“我認為那象征著奧蘿爾的眷念、不舍和悔恨。
“儀式的最後,她應該恢複了一定的清醒,在融合村民血肉的過程中,下意識保護了代表著她過去美好生活的建築。
“當然,她也許還利用了乾涉儀式的其他力量。”
眷念……不舍……過去的美好生活……盧米安一下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詩人見狀,鬆開了交握的雙手,對他說道:“你那場夢境的各種象征元素,我全部解讀完畢了。”
“謝謝您,詩人先生。”盧米安站了起來,按照“愚者”教會的禮節,以手按胸,微微鞠躬。
他的精神隨即出現短暫的恍惚,看見麵前的詩人、木桌,周圍的書架、牆壁,外麵的原始森林、各種蟲豸如夢境般破碎,歸於深沉的黑暗。
黑暗轉瞬即逝,盧米安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集市的邊緣。
遠方是一棟棟以白色為主基調的建築,夾雜或深黑或土黃的鐘樓和尖頂,近處有一個個雲朵般的帳篷和一群群牛羊馬匹。
穿梭於集市的人們絕大部分都皮膚偏黑,仿佛每天都在接受太陽的暴曬,他們之中,男性戴著氈帽,穿著或暗紅或天藍的長袍,女性套著顏色眾多而豔麗的多層袍裙。
帶著森冷寒意的風呼嘯而來,盧米安望著更遠處覆蓋白雪的山峰,一時有些茫然。
他和詩人的對話,他剛才經曆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境。
不,就是夢境!
所以他才沒法看清楚詩人先生的具體模樣。
我剛才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夢……這和我在科爾杜村廢墟裡做的那場夢很像啊……“詩人”先生代表的那條“神之途徑”有強製彆人入眠和做真實夢境的能力?血色山峰周圍的異常區域是類似能力造成的?盧米安先是受到震撼,繼而產生了很多想法。
就在這時,穿著米白色襯衫、棕黃色長裙和深棕色皮靴的“魔術師”女士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伱想現在就返回微風舞廳嗎?”這位大阿卡那牌的持有者問道。
“這是哪裡?”盧米安隨口問道。
“魔術師”女士抬頭望了眼湛藍的天空和純淨的白雲道:
“星星高原的拉普斯,曾經那個高地王國最重要的幾個城市之一,又叫白色之城。”
星星高原……盧米安因此記起了玫瑰學派的事情,將“狼人”的襲擊和加德納馬丁的安排告訴了“魔術師”女士,末了問道:
“玫瑰學派’是因為暗影之樹’的事情進入市場區的嗎?他們沒從至福會’拿到我的詳細情報?”
“魔術師”女士笑了起來:
“你剛才就應該提出這些問題,幫你解讀夢境象征的那位先生是玫瑰學派’處理專家,嗯,我現在幫你問問。”
說完,她憑空消失在了盧米安的麵前,過了幾分鐘又以同樣的姿態出現,而周圍來往於集市的人們無一察覺。
“魔術師”女士望著盧米安,笑著說道:“根據那位先生的經驗,欲望母樹’和崇拜祂的組織雖然在較高層麵、宏觀尺度上確實表現出了明確的目的性、足夠的行動力、對未來的準確預見和不錯的謀劃能力,但隻要縮小到具體的事件,則經常呈現混亂、無序和瘋狂的特點,這和那位邪神本身的狀態一致。
“簡單來說就是,崇拜欲望母樹’的組織之間不溝通,不聯係,不合作,時常發瘋,間或精明,是較為常見的情況。
“不過,在最近這一兩年裡,那位先生觀察到崇拜欲望母樹’的多個組織間有了一定的、初步的合作,甚至有惡魔家族的人參與。”
“惡魔家族?”盧米安沒聽過這個名詞。
“魔術師”女士隨口解釋道:
“掌握著惡魔’途徑,也就是罪犯’途徑的幾個家族,他們之中一部分人有崇拜欲望母樹’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