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畫隻是淺淺猜測了一下,並未打算深究。
她跟著雲綰柔,坐上侯府的馬車。
掀開車窗窗簾,看向外麵時,她嘴角微微一揚。
六年了,她終於重新坐上了馬車。
雖然安遠侯府如今的地位,不如當年的父親,但那又如何?
她要的,隻是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當初是,現在亦是!
雲綰柔領著初畫,進入侯府。
她出門之前,就讓初秋,將房間收拾了出來。
初秋靜靜地等候在房間外,想看看新入府的姨娘,長什麼模樣。
看見雲綰柔領著人,緩步往這邊走來。
她剛要欠身,便認出了,跟在雲綰柔身後的女人。
“初畫,怎麼是你?”
“你們認識?”
雲綰柔佯裝詫異。
初畫微微頷首,笑道:“回夫人,初秋姐姐是妾在青樓的舊相識。
不過初秋姐姐離開後,妾就再沒有見過她了。”
“嗯,那正好。初畫剛入府,對侯府還不熟悉。
既然你們認識,以後在侯府,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說著,雲綰柔跨進門檻,轉頭打量了一下房間。
房間雖然不如她的那一間大,但也倒算整潔明亮,物品也都是置辦的新的。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初畫。
見她嘴角噙笑,對房間似乎也頗為滿意,雲綰柔淡淡道:
“初畫,你初來侯府,先在房間裡稍作休息。
我一會兒讓嬤嬤,點幾個機靈一點的婢女過來,讓你挑選。”
“夫人,可以讓初秋姐姐留下來麼?
妾對侯府不太熟悉,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也能安心一些。”
“不行,我可是夫人的人,怎麼能過來伺候你呢?”
雲綰柔還沒來得及開口,初秋便搶先拒絕了。
初畫打的是什麼主意,她不用猜也知道。
當初在青樓,初畫是她的婢女。
現在她入了侯府,卻想當她的主子,做夢!
被初秋冷冷瞪著,初畫抿了抿唇。
她轉頭麵向雲綰柔,眼眸低垂,佯裝出一副自責的模樣。
“原來初秋姐姐,是夫人的人,是妾僭越了。”
“初秋的確是我院子裡的人,不過你若是喜歡,我便將她送給你。就當作,你初入侯府的見麵禮。”
“夫人……”
初秋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高興。
什麼叫見麵禮?
雲綰柔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將她隨手送給,初畫那個小賤人?
“初秋,替我好好照顧畫姨娘。”
“夫人,奴婢……”
“怎麼,你不願意?”
雲綰柔眉目一冷,打斷她的話。
“初秋,你倘若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
隻是若連我也喊不動你,那你也不必再繼續留在侯府了。”
“奴……奴婢不是不願意。”初秋氣得咬牙:“奴婢願意服侍畫姨娘。”
“嗯。”
雲綰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前腳剛走,初畫便揚起嘴角,轉身來到木桌前,指腹輕輕地從桌麵上劃過。
“這桌子上怎麼還有灰啊?”
初秋轉頭看向初畫:“初秋姐姐,你知道的,我向來喜歡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