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柔冷冷地盯著他。
男孩兒心中有氣，但心中也知道，他是打不過大人的。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瞪著雲綰柔。
“這是我安氏學堂。你打我，你就不怕我將他趕出去！”
“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你們的夫子呢？學堂裡都打起來了，他怎麼不出來？”
“哼，他拿著我安家的俸祿，他敢出來麼！”
程夫子剛進來，便聽見了他的話。
他眉頭一皺，臉上多了幾分不悅。
他不是為了那點俸祿，就忍氣吞聲不管事。
實在是他身子骨太弱，被十幾個孩子纏著，根本做不了什麼。
他剛去找人幫忙，才回來，就聽見了這番話。
他老臉一紅，轉頭看向身旁的小廝。
“回去告訴你家老爺，我教不了這一群孩子，我不乾了，哼！”
程夫子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小廝被嚇了一跳，連忙追上前去。
“程夫子，孩子們還小，你彆跟他們一般見識。程夫子，你彆走啊。你若是走了，我怎麼跟老爺交代？”
小廝的聲音，越來越小。
泱泱躺在望舒的懷裡，眨巴了一下眼睛。
【程夫子，程頤？】
【我記得他教書育人很厲害，安氏學堂是靠他一個人，將名氣打出去的。經他手的學子，許多都中了進士。最差的，也能當個秀才。】
【他若是走了，安氏學堂就完了。那個小孩兒這一鬨，直接把他自己，和安氏學堂的前途給鬨崩了啊！】
聽見稚嫩的聲音，雲恒看了看四周。
見沒有人說話，又將目光，落在繈褓中的泱泱身上。
聽父親說，姑姑給他生了一個妹妹。
難道剛才說話的人，是他的妹妹？
可是她還這麼小，怎麼知道的事情，比他還多？
雲恒正想著，小廝獨自一人，快步折了回來。
他的臉色不太好。
他看了看雲恒，又看向安小公子，和那兩個欺負人的孩子。
“少爺，程夫子走了，你得跟小人回去一趟。”
聞言，安小公子縮了縮脖子，眼眸裡露出怯意。
他已經能夠預料到，祖父會如何訓斥他了。
泱泱看著他垂著頭，緩步來到小廝的麵前，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她嘴角一咧，啊啊啊地笑了起來。
【嘿嘿，安小公子要倒黴咯。讓他說娘親壞話，還打堂哥，活該！】
堂哥？
說話的人，果然是泱泱！
“安小公子在學堂打了人，就想這樣一走了之麼？”
雲恒正想著，雲綰柔的聲音，忽而傳入耳裡。
他抬頭看向她，隻見她臉色沉沉。
一雙眸子，冷冷地盯著小廝。
小廝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他，又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江淮書。
雲綰柔是內宅女子，他不認識，但他認識江淮書。
隻是一眼，才猜出了雲綰柔的身份。
“江夫人，我家小公子打人雖然不對，但據小人所知，是你們家恒哥兒先動的手。此事若是論起來，恐怕不是我家小公子的錯吧！”
“是他先罵姑姑的！”
雲恒眉頭一皺，滿臉的不高興。
姑姑對他極好，他聽不得旁人，說姑姑的半點不是。
小廝冷眼睨著他，不屑道：“哦，是麼？那請問我家小公子，是怎麼罵人的？”
“他……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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