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柔眉頭微皺,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淮書。
她是掉進池塘受了寒,不是磕了腦袋失憶了。
她怎麼會不記得,她究竟是不小心掉進了池塘,還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
她的身後,當時隻有初秋一個人。
江淮書故意將黑的說成白的,看來這一切,又是他們的計劃!
雲綰柔看穿不說破,淺笑道:“原來是初秋救了我,今日多虧她了。
不過我當時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侯爺,府中有人要害我!”
說到此處,雲綰柔拉住江淮書的衣袖,佯裝害怕地看著他。
江淮書臉上的表情一僵,輕輕握住她的手。
“你是侯府主母,府中怎麼會有人害你呢,是不是你弄錯了?”
“不會弄錯的。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有人推了我的背。當時花園裡沒什麼人,隻有初……”
雲綰柔眉頭一皺,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她抬頭看向江淮書,見他眸中多了一絲慌張,她又道:
“不會是初秋。若是她推我下水,又怎麼會救我?侯爺,你說對麼?”
“對,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江淮書暗暗鬆了一口氣:“初秋救了你的命,我們應該好好地謝她。”
來了,直奔主題了!
雲綰柔不動聲色的,往外麵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如侯爺替我,賞她金銀吧!”
雲綰柔眉眼微彎,笑眯眯地看向江淮書。
江淮書眼眸一轉,道:“賞賜這些俗物,不能代表你的心意。
我記得你以前跟我提過,嶽父此生最遺憾的,就是膝下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
不如你認下初秋當義妹,一來可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二來也能圓了嶽父的遺憾。”
江淮書說完,也不等雲綰柔回答,轉身對著守在外麵的初秋招了招手。
初秋快步走進來,來到雲綰柔的麵前欠身。
“侯爺、夫人。”
“初秋,你救了夫人,立了功。我跟阿柔商量過了,讓夫人認你當義妹,你可願意?”
聞言,初秋心中一喜。
雖然雲綰柔沒死成,她暫時當不了侯府主母。
但若是能按照計劃,成為雲修誠的義女。
等雲綰柔死後,她再以義女的身份,嫁給江淮書,豈不是更好?
想著,她連忙跪下來,對著雲綰柔磕頭。
“奴婢願意,謝夫人……”
“先彆道謝,我還沒同意呢!”
雲綰柔打斷初秋的話。
初秋一怔,抬頭看向江淮書。
江淮書對上她疑惑的眼眸,皺著眉頭,看向雲綰柔。
“阿柔,咱們剛才不是說好了麼,你怎麼突然反口?”
“侯爺,剛才一直都是你在說,我沒能插上嘴。”
雲綰柔麵露委屈。
江淮書瞧見她這副模樣,才回想起來,他剛才的確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阿柔,你不同意,可是在氣我,沒詢問你的意思?”
“侯爺誤會了,我沒有生氣。我不同意,是因為初秋姑娘的出身。
你也知道,我家的家風很嚴,父親又是一個極愛麵子的人。
若是讓父親知道,我認了一個青樓女子當義妹,他一定會打死我的!”
雲綰柔的一番話,字字句句都紮在了初秋的心上。
她咬了咬牙,感覺自己遭受到了羞辱,臉色漲得通紅。
江淮書沒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繼續勸道:“我們可以先不告訴嶽……”
“侯爺要我瞞著父親?”
雲綰柔不等他將話說完,便驚訝地看向他。
“侯爺,紙是包不住火的。若是父親以後知道了,一定會被氣死,侯爺這是陷我於不孝啊!”
雲綰柔眉頭微皺,垂下了頭。
見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淮書沒了耐心。
他赫然站起身來,不悅地俯視雲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