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南有些沒反應過來,而他的手已然下意識抬起摸了摸臉頰,感受到的是一抹殘存的餘溫,以及尚未擦去的印痕,他不由苦笑一聲:“真是…調皮!”
……
此時,山洞之中。
九陰帝後以及九大陰司早已停下呼喊,隻能靜靜的盤膝打坐恢複傷勢,至於那老者是否真會將她們禁錮在此直到死,她們不知道,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而等待的過程無疑是焦灼的。
“帝後…”
就在她們愁眉不展之時,那蒼老的聲音再度從洞外響起,九陰帝後見狀瞬間睜開眼,眸中浮現一抹希望,而這一次,她開口時變得小心翼翼了些,好似生怕對方突然消失一般:“不知閣下可還有問題?”
“你說你敢立心魔誓言,對否?”
“是。”
“那便開始吧!”
“稍等…”九陰帝後臉色一變,語氣變得更謹慎了些,道:“記得閣下有言在先,我們隻要跟著你傳送過來,你便會告知我等關於你的身份,但到現在,閣下連現身都是不願,如同將我等囚禁戲耍,就算我立下了心魔誓言,你又是否會放我等離去,我等豈知?”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身披破舊黑衣,頭戴鬥笠的老者便出現在她身前,伴隨響起的是蒼老且帶著幾分不耐的聲音:“你我相互立下心魔誓言,如此可夠?”
此時,夜傾南的易容技能效果已經消失,之所以還能保持老者模樣,是因為他使用了王級的神通“七品化形術”,此術法跟易容技能的效果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彆在於七品化形術是假的,相當於帶了個人皮,而易容技能則是從內在改變外貌,哪怕易容成老人模樣,麵容上的任何一處皮膚都是真的,不過眾多修煉者,他們隻辨認氣息,故而不論使用哪種易容手段,場中之人都是分辨不出來的。
“好,那便如閣下所言!”麵對老者的詢問,九陰帝後稍稍思索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她卻沒有第一個立誓,而是將孤疑的目光投向了那老者。
“哼…”老者冷哼了句,也清楚如果他不立誓,對方也不會輕易相信他,念及於此,他當即做出立誓手決,嘴中念念有詞,很快便完成了誓言,然而,他的對麵,九陰帝後和九大陰司卻投來了更加警惕的目光。
“閣下立誓卻隻答應讓我等活著離開,這是何意?”
聞言,老者也不掩飾,直接坦蕩直言:“你若立誓,今日尚可活著離開,若是不願,那全都留在這裡,直到死為止,不要妄想討價還價,老夫可沒那麼多耐心,要是離開了,可就不會再返回了!”
“好,我答應你!”
看到那老者欲要離去,九陰帝後自知沒得選擇了,當即開始做出立誓手決,不過她還未開口,老者卻是將一張紙卷丟了過來,讓她照著紙卷上的內容立誓,她看了幾眼,神色間沒由來的閃過一抹輕鬆,當即念起誓言:“我在此立誓,今日回答閣下的任何問題句句屬實,若違此誓,我願受心魔噬靈之苦,願受修為日漸消弭之難,直到成為廢人!”
看到九陰帝後立下誓言,夜傾南臉色冰冷了下來…
剛才那個誓言,不論是對於哪位絕巔來說都是致命的毒藥,畢竟一個人享受了太久的高高在上,突然間,修為開始日漸下滑,那種從高處跌落的感覺無疑是讓人絕望的,而這不止於此,畢竟在修為跌落之時,他們的壽命也在減少,最後在疾病中死去,相當於要體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痛苦,這絕對算得上是噩夢級的毒誓了。
然而,九陰帝後看到那誓言之時,非但沒有擔憂,反而是輕鬆與釋然,這無疑證明著……她真的沒說謊,她纏住九陽帝君的本意並非是幫他,甚至於,她本來的目的就是要奪舍瀾兒的,隻是剛好湊巧被他打亂了計劃罷了!
想到這些,夜傾南盯著九陰帝後,臉色愈發冰冷與低沉:“很好,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說著,夜傾南抬手指了指九陰帝後以及曾經教導過斕兒的那兩位陰司,開口時語氣不容置疑:“你們三人自廢修為,老夫這便讓你們離去!”
而隨著夜傾南話落,九陰帝後以及九大陰司的臉色紛紛凝重了起來…
“閣下,這是為何?”
“可否給個解釋?”
麵對九陰帝後的詢問,夜傾南視若無睹,而是轉過身,再次開口時好似最後的通牒:“老夫給你們半刻鐘時間,若是半刻鐘後還不動手,非要逼老夫親自動手,那可就不是廢掉三人那麼簡單了!”
靜——
場中,又一陣安靜,氣氛漸漸凝重了起來,九陰帝後以及九大陰司們,無一不是滿臉的疑惑,以及…不甘!
本以為這老者是救他們離開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要付出慘重代價。
“閣下,我願替帝後自廢修為,可否?”
“還有我,不知再加上我一個可否換帝後一人?”
“還有…”
突然間,一名名陰司開始了自薦,都想著能夠代替九陰帝後自廢修為,看得夜傾南一陣皺眉,有些沒料到她們之間的情義會如此之深,竟然甘願舍己為人,於是盯著九陰帝後,沉聲嗬斥道:“怎麼還不動手,是覺得全部都廢在此地會更好一些?”
“…”九陰帝後看著眾多準備替她自廢修為的陰司們,尤其是看到那兩個被點名自廢修為的陰司,眸中閃過些許愧疚,而後便看向夜傾南,唇間再啟時已然帶上了懇求意味:“既然閣下已經決定讓我自廢修為便肯放我等離去,那不如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意思?”夜傾南微微皺眉,而他的麵前,九陰帝後突然捏動各種繁瑣的手決,一個黑色月亮印記自她眉心處浮現,緊接著便是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蕩開,伴隨響起的是對方那略顯虛弱的解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