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蛇般的閃電在夜空飛舞,從雲間一路盤旋,照亮了這個城市的黑暗,照亮了天使的白衣,照亮了手術室的夜。
躺在手術床上洛康成就像一隻被宰割的羔羊,他的臉被閃電照的一片煞白,就像雪國的雪一樣白。
在洛康成那深不可測的眼球中,反射出穿著無菌服的元魚果來,他的神色迷茫,眼前還浮現著蒲草和雲星公主奔跑的身影,以及她們喊到嘶啞的聲音......
他按住還在隱隱作痛的心臟,眼簾呈現著水漾的潮濕,雪國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他試圖從洛康成的眼底找到答案,對方的嘴唇顫抖了幾個節拍,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麻醉師的準備工作就緒,正準備為洛康成接入呼吸機連接管,在他的鼻子前放入氣體麻醉劑,給他實施腰硬聯合麻醉。
“住手!”元魚果一個健步衝上去,按住了麻醉師的手。
“怎麼了元醫生,您不是說這個病人有人格分裂,有妄想症嗎?隻能用丙泊酚腰硬聯合麻醉才能讓他安靜!”
“不用了,給他實施正常麻醉就可以了。”
“噢!”麻醉師的眼光有些不解,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元魚果將視線轉向手術床上的人,用一種過儘千帆之後的眼神望著他,對方也以同樣的眼光對視著他,仿佛在參透著什麼?
在大腦的波動下,一些畫麵躍然眼前,茫茫雪海,策馬奔騰,長刀呼嘯,一個男子倒在了血泊中......
“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剛才?你對我說,你的最後一個預言是——我會死在雪國。”
“你還記得雪國發生的事情嗎?”
“雪國?雪國隻是你預言中的國家,我好像在夢中去過,又好像沒有。”洛康成的神情疑慮,剛剛的他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元魚果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他的心還沉浸在木槿花開的憂傷中沒有走出來,那一幕生死離彆太過真實,真實的令他想折回去,再重新將悲劇變成喜劇。
“我現在鄭重聲明,我的預言無效了。”
“你的預言無效?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有聽錯,小成。”
雖然元魚果的聲音很輕,但是依然令洛康成震撼,差點從床上掉下來,激動的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