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的心中充滿疑問。
朱記者對著車窗上的紅色字跡仔細拍照,之後對廖飛說“你看這幾個字,是從外麵寫上去的!”
廖飛當然也注意到了。
車窗和車身一體無法打開,因為溫差與濕度的原因,車窗內側凝結了一層薄霜。那些紅色液體組成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寫在外麵的。
紅色字跡在車窗外側,這證明荒山中除了車上的乘客,可能還有其他的人。
“這個車外的人是誰?難道是他殺掉了死者?”廖飛思考著,卻又搖搖頭。
“死者出現在封閉的車內空間,那麼凶手也一定在車內,而不可能在車外。”廖飛很確定這一點。
想到殺人的凶手極有可能就混在車上的乘客們之中,廖飛不禁掃視了一圈。
乘客們沒有注意到廖飛的目光,隻有鹿淇和他的視線對上了。
“這個女人冷靜地有些反常。”廖飛想。
鹿淇卻指著車窗說“字跡還沒有凝結,寫字的人應該還沒有走遠才對。”
廖飛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也正打算去外麵調查。但他又擔心混在乘客中的凶手伺機行動,就對乘客們說“大家都跟我一起下車,我們去看一下窗外的字跡。”
有幾個人因為外麵太冷不願下車,也被廖飛強行要求著一起行動。
車門一開,夾雜著大量雪花的寒流立刻鑽進廖飛的懷裡,他顧不上這些,率先繞到客車的另一麵,想要近距離調查那些紅色字跡。
隨後所有人都來到了車窗上有字跡的那一側,幾個乘客正向靠近字跡,卻被廖飛攔下了。
“大家先彆動。”
廖飛語氣平靜,他指著被寫了字的車窗附近說“你們沒有發現什麼嗎?大家走過去的話,那片雪地就被破壞了。”
乘客們對廖飛的話疑惑不解,隻有鹿淇蹲下了身子。
借著客車裡散出的燈光,鹿淇很快也發現了那片雪地上出現的奇怪現象。
“沒有腳印。”鹿淇說。
乘客們這才反應過來,紅色字跡明明是被人從車窗外麵寫上去的,可為什麼車窗下的雪地上一個腳印都沒有?
這不合理。
一個神情惶恐的中年女乘客說“哎呀!不會是……什麼沒有腿的東西吧?”
她這句話,讓不少乘客心中發寒,連鹿淇也不敢細想。
廖飛滿是疑惑地檢查了客車周圍,除了他和乘客們行動的痕跡之外,再無其他的腳印。潔白的雪層,似乎想把這個可怕的秘密永遠隱藏下去。
廖飛先讓朱記者拍下“沒有腳印”的雪地,之後才朝紅色字跡走過去。
廖飛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灰色的手帕,將手帕的一角纏在食指尖端。隨後他伸直了胳膊,在車窗外輕輕沾了一點紅色液體靠近鼻尖。
“確實是血液”廖飛判斷說,“但無法確定是人血還是動物血。”
其他乘客七嘴八舌地議論,恐懼的情緒逐漸被放大,但廖飛卻不為所動。
廖飛在思考“究竟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不留腳印與痕跡的情況下,用血液在車窗上留下字跡?”
按照“我要複仇”這四個字表達出來的意思,死者應該就是“凶手”複仇的對象,或者說是對象之一。那麼死者和凶手之間,又存在著怎樣的仇恨?
廖飛正思考著這些問題,思路卻忽然被鹿淇的一句話打斷了。
鹿淇說“這四個字從裡麵看是正的,但在外麵看是反的。這說明什麼呢?”
中年女乘客說“說明我們肯定是撞邪了,那東西來找替死鬼了!”
中年女乘客的話裡帶著委屈的哭腔,她顯然已經確信這地方有某種神秘力量存在,但是廖飛絕不相信怪力亂神的東西。
廖飛說“說明寫血字的人,就是故意寫給車裡的我們看的。他要複仇,而複仇的對象就是客車裡的人。”
鹿淇望著廖飛說“按照這個邏輯,我們當中還會有人被殺死,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