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吧,好像,心裡揪揪的。
不答應吧,那年紀輕輕的和杜銳同居三年,女流氓嗎?這彆說父母了,讓七大姑八大姨知道,都能用唾沫星子淹死。
栗子捂了嚎風裡揉了揉頭發,哎,誰規定的適齡青年就得結婚啊!進退兩難,太鬨心了。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shit!”之後,又開始目光聚焦地發著呆。
栗子也了解自己,即便明天來三個好閨蜜又如何?自己和杜銳之間從開始就是跟解悶兒一樣在的一起,畫渾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彆說來三個人,就是來三百個又能如何?
而那個杜銳也是搞笑,自從在電話裡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結婚之後,便再沒了動靜。那架勢不是征求意見,是在告知,通知,再細品品,那語氣,還有點兒物業催繳水電費的味道。
栗子扯起嘴角勉強地笑了笑,嗬嗬~哎!
說起感情,不能說她對杜銳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但你要說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還真就不是。
栗子沒談過戀愛,不過,確切地說,剛才在電話裡馮茜提到的那個潔癖大夫是在杜銳之前出現的,但那家夥精神病的程度讓栗子直接選擇“逃亡!”
那時候栗子大學沒畢業,在網上認識了這麼個人。見了麵,嘿,長得還不錯,像某個電影明星呢!彈了一手騙小姑娘的垃圾吉他,但那時候的栗子聽那大夫唱歌彈琴的,簡直迷得眼珠子都飛天!
後來一聽,也不錯,能把吉他彈出來二胡的味道,也算是個奇才!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大夫有潔癖。僅僅見過四麵的栗子,每次都會被要求在門外強製性地抖落衣服上的頭發長達5分鐘之久,到屋子裡,你不是選擇坐床邊兒嗎?誒,那你就坐那一個地方,千萬彆動!一動,床多了一個坑,大夫受不了!
所以,每次栗子一去,就感覺自己眼前這個人,對自己隱瞞了真實身份,他根本就不是個大夫,而是那留著長頭發對著畫板,拿栗子當石膏雕塑的資深藝術大師!
那時候,栗子不禁不能動,連喝水都不敢。喝多了就要上廁所吧,上廁所肯定得移動位置,但是,你不見得走一圈兒回來還能找準自己剛才坐出來的那個坑!
更要命的是,栗子是長頭發,那時候年輕,平心而論,真不怎麼掉。但人家大夫不讓啊,每次栗子一動,那大夫男友就又化身個刑偵專家,衝著陽光趴在地上看有沒有頭發,手裡還拎著一卷透明膠布,隨時各種粘灰塵,頭發,碎屑什麼的!
栗子後來和幾個閨蜜說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拿膠布的時候,嚇得差點兒打了110!閨蜜差點兒笑抽在栗子麵前,氣得栗子覺得,這不是塑料姐妹花,絕對是紙糊的。
而和杜銳的認識,也是偶然。從潔癖大夫的“魔掌”中逃離的她,當時尋思一個人也挺無聊,每天畫畫的,處就處吧,沒想到,一處,就是3年。
她其實也不知道彆人的戀愛都什麼樣兒,反正,自己的戀愛,基本上沒有高潮和低穀,直接一腳邁進了四五十歲老年人的生活。
相處的幾年中,她也曾問過媽媽,問過朋友,當然,瀟灑隨性的馮茜除外。
大家給的答複總結出來便是
嗨,結婚啊都那麼回事兒,兩天熱乎勁兒,時間長了,基本話都沒有了。
發個朋友圈兒不把你屏蔽,證明你還有存在的價值。
開始啊還是吃飯、睡覺、談天說地的,倆人兒那國際形勢,都能拉著手嘮半宿。現在,嗬!拉手?嘮國際?那絕對就是三棒子壓不出來一個屁,問他晚上吃啥永遠隻有兩個字,隨便!
天天說有應酬,我現在都懶得管了,365天,300天應酬,不怕吃死就應酬唄!
就我家那大娃娃,都讓我抱掉毛了!那娃娃你見過吧,之前跟那大猩猩一樣渾身都毛,現在?直接從陸地轉移到海底世界了!全禿了!
你知道了吧,跟誰都一樣!結婚,它就是一個流程和形式而已。千萬彆報啥希望!
那個時候的栗子也自己問過自己,過來人說的都是真的?難道那些所謂的愛情故事,真的隻有小說和電視劇裡才有?真是嫁誰都一樣?太悲催了。
很多年之後,栗子才知道自己錯了。
其實,嫁給誰,你的人生,真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