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慶梁油膩膩的嘴巴一扭,嘿嘿地笑道
“小夥子,你去珈藍景苑做啥?”
洪逸平平淡淡道“我小姨一家住在那,蟲災形勢不樂觀,我得去看看她家人是否安全。”
胡慶梁連忙打蛇隨棍上道“巧了,我的小蜜也住在那!說不定你小姨跟我小蜜是鄰居啊!”
洪逸歎氣道“哦?真這麼巧?好吧,咱倆順路也行,但你路上少聒噪,如果太吵,我隨時都會先走為敬,給你足夠過火的自由。”
其實帶上這個油膩中年人也無妨,畢竟他臃腫的身子跑得慢嘛,如果遇到什麼特彆危險的巨蟲,洪逸隻要跑得贏他,那洪逸也就安全了。
誰沒個心眼不是?
胡慶梁卻高興得像個三百斤的胖子,嘎嘎叫道
“好嘞,燈紅酒綠惹人醉,小夥帶我闖社會!”
“閉嘴。”
“是是是。”
胡慶梁倒也不含糊,麻溜地就收拾著行李,兩隻特大的旅行包裡塞滿了食物、衣物、小工具、倒模、洗漱用品等等等等。
至於洪逸,他則是抓緊時間,打開醫療箱給自己的手掌包紮傷口。
雖然傷口不是很疼,但它仍在流血,再不止血會導致身體虛弱的。
而且,洪逸必須儘快讓手掌痊愈起來,這樣他的戰鬥能力必將再增三成。
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他撒尿噓噓的時候,可不想用背上的觸須去扶著弟弟啊,怎麼想都怎麼古怪好嗎,所以必須趕緊讓雙手好起來!
……
“轟隆隆”,陰沉的天空下著牛毛細雨,僅僅是下午五點鐘,卻已經讓人懷疑是否黑夜即將來臨。
洪逸和胡慶梁,快步地走出小區大門。
儘管路上爬滿了大量令人毛骨悚然的巨蟲,但對兩人都造不成太大威脅。
因為胡慶梁雙手舉著大號的汽油火棍。
熊熊烈火劈裡啪啦地燃燒,足以讓四周的蟲子忌憚三分,不敢靠近。
新聞上說,大多數蟲子畏懼火焰,果真不假。
不過……
也不是所有巨蟲都怕火,例如那些粗長得像滑板的黑綠色蜈蚣就不怕,但它們爬得不快,洪逸和胡慶梁疾步快走的話,它們就難以追上了。
即便有巨型蜈蚣想前後合擊,那也無濟於事。
唰唰唰的厲芒亂閃。
兩把菜刀,兩柄鋼錘,足以在一個呼吸的時間之內,打爆任何一條蜈蚣的狗頭。
“老胡,老胡!稍等下啊,我們全家跟你一塊走!”
忽然,小區裡的樓房傳來吆喝聲,胡慶梁回頭一看,卻見十樓的陽台裡站著一家五口,男女老少皆有。
顯然,這一家五口是小區裡最後的活人了。
現在蟲災愈演愈烈,一家五口死守在家裡提心吊膽得半死,他們後悔了,也想離開小區,另覓佳處。
如今,他們遠遠地看到,一個青年好似會魔法一樣,操控四條蟒蛇砍瓜切菜一樣砸死凶猛的蜈蚣,他們立刻就像見到了曙光似的大聲呼救。
胡慶梁轉頭看向洪逸,詢問道
“小夥子,你要不要給他們個機會……這老弱婦孺的,惹人同情啊……”
洪逸乾脆地搖頭
“不給。”
“呃……也對,你沒必要帶上五個累贅。”
“並非如此,我隻是單純討厭他們。”
“這……”
“他家住在我樓上,最是吵鬨,小孩子亂砸地板也就罷,大人更是開麥唱歌開到最大聲,從來不顧忌樓下住戶的感受,每天都是吵到半夜兩三點,我和九樓的住戶投訴,他家還惡言相向,報複性地加倍吵鬨……我對麵的鄰居,早就被吵得賣房走人了。”
頓了頓,洪逸虎軀一震,語重心長且大義凜然地說道
“既然道德和法律治不了他們的吵鬨……那麼,就交由蟲災來教教他們怎麼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