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曆安陡然被說話聲拉回了心神,暗暗心驚,為何自己又想殺人?
那種嗜殺的感覺好像在他心中發了芽,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籠罩住自己。
他有點害怕,雙手握緊,努力穩住心神朝來人看去。
隻見她年紀似乎不小,但肌膚光滑,身形苗條。
一副無欲無求的麵孔,偏偏穿著極其奢華,他還從未見過把如此多的黃金穿在身上的人。
每一根線都是金絲所撚,每一片衣裙,都是金花點綴,腳上穿的是滾金邊的繡鞋,手上套的是純金打造的指甲,更彆說那滿身的金首飾和滿頭的金釵。
特彆是那金釵,插得已看不到一絲頭發,整個頭就像被金釵插滿了孔雀屏。
貓兒爺暗想乖乖,這頭不嫌重嗎?
她當然不嫌重,她還打算,以後每根金釵上再打上金鏈子。
她的身後站著六位少女,穿著一樣的衣服,長著一樣的麵孔,梳著一樣的發型,連看人的眼神都一個樣。
貓兒爺又想乖乖,莫不是六胞胎?
隻聽脂饜陌唯又說“那就是李捕頭追錯人了,我這裡隻有病人,沒有犯人。”
“是是,一定是我耳聾眼瞎,聽錯了信息,來錯了地方。”
脂饜陌唯安慰道“李捕頭不必傷懷,我脂饜齋承蒙照拂,若來醫治,定然竭儘所力,保你藥到病除,”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哦,記得帶上一千金,雖說我們都是老熟人了,規矩不能壞。”
李捕頭連連稱是,這世上對醫師要尤為尊重,特彆是這種名醫,說不準哪天就要有求於她。
“那在下告退了,不打擾莊主休息。”
“嗯,去吧。”
這裡李捕頭收隊離去,脂饜陌唯踏進了藥舫,景先生行禮恭迎。
輕移蓮步,脂饜陌唯行到沈曆安身邊,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要抱躺在甲板上的小魚,伸出長長的金指甲將沈曆安的下巴一挑,道“不要動,讓我好好看一看。”
沈曆安因感激她解圍,又感激她即時拉住他的心神,所以任由她挑著下巴,並未避開。
脂饜陌唯看了一會,讚道“真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貓兒爺打了一個哆嗦,小聲說道“完了,她看上你了,我告訴你,女人都是很可怕的動物,她們會把你吃乾抹再拋諸腦後,你千萬不要被迷惑,不要上當,一定要學會如何先拋棄她們。”
“哪裡來的貓叫聲?”脂饜陌唯循聲看過來,看到兔子籠子裡一個黑不溜秋,像個癩子似的野貓。
“景言什麼時候用貓來試藥了?”
景先生單名一個言字,隻不過在這脂饜齋除了脂饜陌唯喚他名字,其他人都稱他先生。
景言低頭以示恭敬“是剛剛闖進來的一隻野貓,還並未試藥。”
“長的真夠醜的,我喜歡,就送予我吧。”
貓兒爺傻了眼,剛剛還說看上了沈曆安,原來竟也看上了自己,看上自己也就罷了,想他貓兒爺的風采的確是八到八十歲的女人都很難抵擋,但她偏偏說是因為自己長得醜。
真是太傷貓的自尊了。
景言做出請的動作,六個少女中的一個,款款而來,打開籠子,伸入纖纖玉手,貓兒爺乖順地瞄了一聲,往籠子裡一側躺,擺出一副撩人的姿態。
好吧,既然已經被傷了自尊,那就先假意順從你們,之後再拋棄你們,傷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