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曆安是唯一能聽懂貓兒爺說話的人,他見貓兒爺說得激烈,便將他抱至掌中。
“你說什麼?什麼國主?”
沈曆安並沒有見過零星,他們也沒有向他提起過,所以他並不知道貓兒爺所說的是誰。
貓兒爺急得在他手中掙紮,他想跳下去,想在玲瓏世界外呼喊,希望零星能聽到。
“就是我的國主,這是她的玲瓏世界,我認識,那是樞子謝主君的棋局,根本沒有人能打開。”
沈曆安被說糊塗了,但是他至少能明白,貓兒爺知道這個棋局,裡邊的應該是他的故人。
風輕衣去看沈日解棋,因聽到貓叫聲怕打擾了沈日的思考,便讓弟子帶他們去孤影峰一處洞中休息等候。
貓兒爺不願意離開,極力分辨:“你去問小魚,那是我的主人,是我們山林界的零星國主,他們剛才說她是被三位長老逼來這裡的,萬一,萬一她受傷了怎麼辦?萬一他們對她下毒手怎麼辦?”
沈曆安緊緊抓住要往下跳的貓兒爺,拉著小魚走到一邊,對兩名棲鳴山莊的弟子說:“我們站遠一點,不打擾他就好,但是留他一個人在這山峰受凍,我們卻在他處休息,未免太不夠義氣。兩位自可以先去,不用管我們,我們就在這裡等他。”
那兩位弟子見他這樣說,躊躇了陣,也不好說什麼,便由他們自便,而後又回到風輕衣處聽候差遣。
見他們走得遠了,沈曆安便將貓兒爺說的話悄悄說給小魚,小魚想起那個憑一己之力就將極樂島給攪得天翻地覆的美麗少女,她那麼厲害,怎麼會被逼到了孤影峰?
“呸,就他們,能逼得了國主,肯定是國主病發,不小心失了手。”
貓兒爺說零星時常會頭痛,隻要頭痛病發,就可能會短暫地喪失還手的能力,一定是那個時候被逼到了孤影峰。
小魚也急了,那可是山林界的國主,一個小小的棲鳴山莊怎麼能惹山林界,那不是自找滅亡嗎?
看那莊主也算是仙門中人,怎麼的也得救他一救。
於是立刻奔向風輕衣,一邊跑一邊大叫:“風莊主,風莊主。”
擾得風輕衣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一點也沒影響到沉浸在棋局中的沈日。
皺起眉頭的風輕衣轉過身來時,又露出那春風般的笑容:“姑娘怎麼了?”
“你不能解這棋局,你可知這棋局的世界裡是誰?”
“姑娘難道知道是誰?”
“她是山林界國主,你們要是傷了她,隻怕這棲鳴山瞬間就會成為平地。”
風輕衣的目光輕輕顫動,心想:“山林界國主?竟然是個國主?”
兩名弟子聽她這樣一說,心中不免驚懼,但是仍強行壯膽說:“國主就可以私闖我棲鳴山,隨意打傷我們長老弟子嗎?她是山林界的國主,並不是我南盛大陸的國主。”
小魚冷笑道:“隻怕到時山林界不會跟你講這些,不論在哪裡,都是實力說話,你們也可以想想,單憑一山能與一界相抗嗎?我也是為你們好,勸你們不要動這棋局,等通知了山林界,有什麼委屈再慢慢分辨。”
風輕衣聽了,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柔聲道:“既是山林界的國主,你們難道不擔心她嗎?她在這棋局中已有近一年的時間,是否安好,不需要看看嗎?”
貓兒爺又開始高聲大叫:“我家國主就是在玲瓏世界中待十年也沒事。”
但是他越說聲音越低,說到後麵他突然沒了底氣。
他們這次為什麼會出山林界,就是因為零星感覺生命大限快要到了,所以才想在離世之前能找到姐姐,讓姐姐與樞子謝能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