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傳來雨打窗欞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聽得真真切切。
小魚猛地醒過來,重重地喘著氣,還好還好,她還活著。
她撩開紗帳,眼前一排排白玉屏風,好似要來到自己所躺的床,必須要經過很多層疊的屏風才到。
這間房得有多大?
放眼望去,所有的家私擺設都是白玉鑲金,整體風格統一。
床前有張幾,幾上一個白玉小爐,爐中淡淡的煙嫋嫋而起。
小魚打算下床,發現自己已經換了衣裳。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隨著玉石人到了魔界,魔界不應該黑壓壓的,跟個地獄似的,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倒有幾分天界的風格?
難道自己死了,魂魄回了天上?
小魚一咬嘴唇,哎喲,痛痛痛,看來自己活得不能再活了。
再一運靈力,糟糕,感覺空空如也,仿佛又回到了剛化形為人的時候。
但是那種阻滯和壓迫感沒有了,是誰救了她?
震震呢?他去了哪裡?
小魚翻身下床,赤著足就從一層層的屏風中跑了出去。
她提著身上的輕衣睡袍,站在屏風外,這才發現她正在山巔的一座超大的亭子裡。
煙雲在她腳下流動,大雨隨著山風敲打著白玉屏風,山風中夾帶的細蒙水汽蘊打著她的衣衫。
隻一會,她的衣裙就如霧染了一般,漸漸地變得潮濕起來。
突然,隻覺身子一輕,她已進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在她下意識地勾住來人的脖子時,她才發現抱起她的是沈曆安。
剛準備給他額頭一巴掌,就聽沈曆安輕聲說:“地上涼,還下雨。”
小魚傻眼了,這種涼也能叫涼,那望月泉算什麼?
是冰窟窿嗎?
可是,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真不錯,小震震長大了,還是有點用的。
“你忘了,我不怕冷的嗎?咦,你為什麼像逐日鳥一樣變得熱乎乎的?”
小魚覺得很奇怪,沈曆安一直比她還要冰,記得剛在玉家後山時,他突然變得像火一樣熱,眉上還有火在血中燃燒的印記。
可是最後他卻突然冰凍起來,現在他怎麼又變熱了?
小魚看看他的雙眉,眉色淺淡,既無火亦無霜,跟平時一樣。
再將手從他領口伸進去,哇,好暖和的胸膛。
正抱著她走動著的沈曆安停了下來。
他先是看著小魚的眼睛,然後目光慢慢下移,定在了那隻亂摸的小手上。
騰,他的臉紅起來,身體更是熱得厲害。
“哇,你是要變身了嗎?會不會像逐日鳥那樣會噴火?心怎麼跳得那樣快?”
為了感覺真切一點,小手又在他心口揉了揉。
沈曆安已經不知道怎麼說話,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動作。
所以在玉石人和一個黑衣少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就是:
小魚正橫躺在沈曆安的雙臂上,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伸進他的衣襟裡。
他的領口因為小魚不知在做些什麼而微微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