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最不願意想到的念頭。
“這”
“恐怕還是被那人坑騙下套子了”
王淵明望著那不斷彙聚的兵卒也是心如死灰。
“王大人,你速速前去銷毀那些通敵罪證”
“眼下,老夫先撐著靜觀其變。”
謝姓老者當機立斷道。
崔府,
“作孽啊,作孽啊”
“天子腳下,上京城中,涼州兵卒還是如此橫行無忌,陛下如此窮兵黷武,長此以往,定然國將不國”
“爾等這幫丘八如此作為。”
“這是在敗壞國之根本”
“朝堂之上父親屍骨未寒,而金你們這幫丘八更是直接闖入私宅,陛下這是不將我等當做人看,本官和爾等拚了”
有人高呼出聲,
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竟是從懷中掏出一把切菜用的刀衝了出來,對著自家府邸門口把手著的涼州兵卒就要揮下,如此突兀的場麵,那兵卒下意識的想要躲閃。
“噗”
冰冷的涼刀從脖頸落下,
一顆大好頭顱高高躍起,
“國之根本”
“爾等也配”
白慶豐將手中涼刀在屍體的衣衫上擦乾血跡後冷聲道。
白慶豐提著森冷的涼刀走到長街正中,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人身上。
隻見那人不疾不徐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色的娟紙。
涼刀杵地,
手中的聖旨徐徐掀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天下州郡不安,民不聊生,”
看著那明黃的聖旨,
聽著那冰冷的嗓音,
忽然間,
謝姓老者心裡慌亂起來,
一種可怕的預感,開始在心底升騰而起,自己的猜想似乎成了真實,身子變得僵直起來,這是一種被自己內心猜測給驚愕住的反應。
長街正中,
白慶豐冷聲念著,
“外有國仇,內有憂患,如此境地,任有國賊,王家,謝家,鄧家,劉家通敵叛國,實乃罪不可赦”
“如金,證據確鑿”
話音落下之時,
一顆大漢頭顱從謝府之中拋出,細細看去竟是那王淵明的頭顱,雙眼尚未合攏便被人一劍斬落下來。
燕十三默默隱入黑夜,
與此同時,長街上有無數的紙章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灑落,細細看去紙章下方竟有多國相印,鮮紅的印章在白紙眼中無比奪目,那是觸目驚心的紅。
“冤枉啊”
“冤枉啊”
“我鄧家不知此事”
“是那個殺千刀的賊人栽贓嫁禍”
有老者撿起地上的紙章看著自家的印象,
自己的筆記,隻覺得天旋地轉。
“如金,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白慶豐沒有絲毫理會跪倒在地的老者,
再度重複一聲。
“遂儘殺之,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布告天下,鹹使聞之”
“噗”
“老匹夫,害我”
謝姓老者也是一口老血噴出望著那王淵明死不瞑目的頭顱,望著地上鮮紅的印章,想起那滿身浩然正氣的孟夫子隻覺得胸口被一口氣堵死。
涼州先鋒營,聽令
“末將在”
“末將在”
“末將在”
下一刻,
周遭所有涼州兵卒全部單膝跪下,先前的沉默肅冷的氣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鬱得近乎為實質的殺伐之氣
謝姓老者無的靠在門旁,
呐呐的張大嘴,開始無聲地大口吸氣
“金日我白慶豐,奉陛下之命鏟除國賊”
“殺”
白慶豐冷冷的吐出一字。
“諾”
“諾”
“諾”
當那個“殺”字落下,
宛若一聲驚雷響起,
謝姓老者耳畔邊還在“嗡嗡”作響,
“這就是老爹派白叔您來此的理由嗎”
少年郎望著那收入懷中的聖旨輕聲喃喃道。
突兀的響起自家老爹說話的話,
哪怕自己要與天下為敵他也會站在自己身後,
原來他是要站在自己身前啊
原來自己長大了,在他眼裡還是個“孩子”
“沒想到陛下如此細致”
張儀聽著場中白慶豐念出的言語也是輕歎了一聲,而金殺人,奉的是陛下的命,執行者是白總兵,他日若真是到了舉世皆敵,退無可退的地步,廢除科舉,在死上兩人,或許還有一分緩和的餘地
“老爹,果然還是那個性子。”
少年郎突兀的咧嘴一笑,講到底當年也是替慶國扛下整個涼州的漢子,如金替自家兒子抗下整個天下又算什麼
“可有些事還是孩兒自己來吧”
少年郎輕念一聲,驚蟄劍握於手中。
“殿下,這是齊人的奸計,切勿如此”
“殿下”
“殿下”
謝姓老者望著越來越近得少年郎掙紮著起身,驚恐的大叫著。
慘叫聲,
抽泣聲,
驚呼聲,
在永樂坊上空回蕩不止,
隨著少年郎往前邁步,
兵器入肉的沉悶聲響不斷從四麵八方傳來。
謝姓老者怔怔的看著,
隻覺得有些可笑和荒謬。
“殿下,你會後悔的”
“你會後悔的”
謝姓老者聽著周遭的聲響已經知道金日必死,也放棄了求饒也是如同得了夢魘一般口中不斷囈語著。
“安心去吧”
“哪有什麼天下伐乾,且看我大乾橫掃天下”
少年郎嗓音清冷,長劍落下,人頭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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