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二塊五。”
其實黑傘大魔王這也就是順勢的一問,她沒想到鼠竟然回答的這麼乾脆,為了隱藏自己的詫異,她把頭扭了過去,微微抬起,繼續問道:“所有?!”
鼠直接歎了口氣,依然是低沉的聲音說道:“是啊,所有......”
“怎麼?聽你這語氣,還有這記得那麼清楚的數字。”黑傘大魔王依然微微的仰著頭,“這是後悔了?”
鼠一聽這句話,當下也不再表情正派的站在黑傘大魔王的身後,而是抱著胳膊走到了黑傘大魔王的身邊,彎著嘴角頗為自得的看著遠處的黑夜。
“哪能啊~這不是結果都一樣嗎?!”
黑傘大魔王斜了眼此時傲嬌的鼠,她當然能明白鼠說這句話的意思,不過當下也並沒有出聲繼續說下去,而是漸漸的平複掉已經彎起的嘴角,
皺著眉頭感受著風中的溫度。
依然不等鼠開口,黑傘大魔王突然說道:“不許叫我名字,這個時候也不行。”
傲嬌的鼠突然蔫了一下,每次自己想叫她名字的時候,都會直接被先一步反應過來的黑傘大魔王給打斷。
不過正常情況下,鼠也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這次也就隻是感受到現在的氣氛特彆合適,才鬥膽耍起了投機的小心思。
不過,還是被黑傘大魔王給成功阻截了。
身形雖然蔫了蔫,鼠卻沒有不開心的表情,他依然頂著爆炸頭在笑著,畢竟這種值得他回味的氣氛,他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帶有悲傷的好。
黑傘大魔王阻截成功之後,眼神看向了突然在空中綻放出的煙花,聲音傳來也不大,卻足夠被風帶到她的耳邊。
鼠也看向了這夜空中的煙花,煙花很小,在黑傘大魔王和鼠的眼裡,就像一個火星子迸裂的樣子而已,沒有一點美感可談。
與鼠那欣賞著的目光不同,黑傘大魔王看著這束煙花,卻想起了在師傅宣布了自己與大師兄的婚訊之後,那晚自己在屋子裡聽到的聲響。
那是師傅在院子裡抽打鼠的聲音,比這個煙花可響多了。
隻是那晚的自己沒哭沒笑,坐在椅子上的自己,就像一個意識正在消亡的軀體,眼中的世界就像此時眼裡的黑暗,就隻是有一聲聲聲響,在耳便掠過。
遠處的煙花突然停了,那最後一聲就像鼠當時折斷的去魂,就像師傅跌倒在地的悶哼。
其實對於黑傘大魔王自己,也曾經想過如果當時就和大師兄結了婚,沒有在簡小廬打開門之後逃離,那種生活,可能會比現在安寧許多吧。
就算自己性格再不好,那個總是溫潤待人的風不減,也會包容我的吧。
“嗯,你在想什麼?”
就像黑傘大魔王阻截鼠叫她名字一樣,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鼠當然也有對黑傘大魔王的阻截。
就像現在這樣,他突然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氣氛變成了懷念。
所以,為什麼懷念?!
還有誰讓你懷念的?!
黑傘大魔王閉了下眼睛,在再次睜開的同時問道:“你想聽什麼答案?!”
“就說你在想我,合適嗎?!”
黑傘大魔王輕輕哼了一聲,憑借鼠這無法讓自己回答的問題,她的眉頭又重新皺在了一起,眼神落在了天下平那座小山的山腳。
那裡有一束車燈正走向天下平。
這一刻,遠處近處夜都很深,如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