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午，日落西斜。
一座山村，一間茅草屋頂的學堂中，傳出郎朗讀書聲。
學堂裡，一個身穿長衫身材削瘦，身形佝僂麵容蒼老的老童生，下巴上留著一縷花白的山羊胡，神色認真嚴肅，手裡拿著老舊光滑的戒尺背手而站，聲音蒼老開口道。
“好了。”
“今天就到這裡，記得回去背誦這篇古文，明日早上我挨個檢查，如有偷懶沒背下來的，手掌要捱十五記戒尺。”
學堂裡的一群少年，頓時神色發苦。
“都記住了嗎！”老童生挺了挺有些佝僂的背，神色嚴肅環視學堂裡的十幾個少年，又問道。
“記住了，先生。”少年們齊聲回道，聲音有氣無力，怎麼聽都有些不情願。
“記住明日不要貪玩遲到。”
老童生沒緊抓不放，聽到回答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後道。
“散學。”
老童生走到桌後，開始收拾東西，一個少年走過桌前對老童生拱手道彆。
“先生再見。”“先生再見。”……
“嗯。”
老童生低頭收拾著書本，隨意嗯了幾聲，以作回應。
十幾個少年走出學堂，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嘰嘰喳喳聊著天，或是從哪裡聽到的趣事，或是商量著一會去哪裡玩。
片刻後，鄉間道上。
一個相貌稚嫩的圓臉少年，腰間挎著粗布縫製的書包，裡麵裝著書本筆墨，興奮的向前麵一道身影追去。
“張興哥，你一會去哪裡玩？”
圓臉少年伸出手拍了一下那道身影的肩膀，隨即不待那道身影回答，又驚奇的道。
“張興哥，你最近變得好高啊！以前你隻比我高半頭的，現在我拍張興哥你肩膀都有些費勁了！”
“張興”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圓臉少年，神色漠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是小虎啊，我一會有些事情，就不和你一起去玩了。”
學堂散學早，剛剛寅時過半，距離黃昏天黑，還有兩個多時辰。
通常散學後，學堂裡的少年會先結伴到哪裡去玩一會，等玩得儘興了再回家背書吃飯。
“那好吧……”
張小虎有些失望，隨即又很快興奮起來，雙眼發亮像兩顆星星。
“張興哥，我聽我爹爹說，等我到了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個頭也會長得飛快，很快就能趕上你，是不是真的。”
張小虎手掌比劃著，表情將信將疑。
“張興”嘴角帶著淡淡笑意道。
“是真的，等你到了十四歲，身高就會像我一樣，一天一個樣，很快就能趕上並且超過我。”
“真的？那太好了！”
張小虎一陣興奮，忽然問道。
“對了，張興哥，我爹爹說你過些天就要到城裡去學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