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青木武館,宅院中。
“來人。”
明亮燈火下,李丘五指敲打著桌子,沉吟片刻,喚來一個仆役。
“去城主府將朱城主請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是。”
城主府,書房之中。
朱攸穿著單衣,伏案看著文牘,處理著城中的事情。
他雖被王成傑奪了城主之權,但城中的事情王成傑處理不了,依舊扔給了他。
“老爺。”
房門外傳來一聲呼喚。
朱攸抬起頭,眉頭微皺。
“這麼晚了什麼事?”
“青木武館派仆役來說,有要事與老爺相商,讓老爺速速去一趟。”
“青木武館?”朱攸神色疑惑。
“那個仆役可說是誰派他來的?”
“回老爺,似乎是陳館主的三弟子張興。”
朱攸神色一緊。
“好的,我這就來。”
朱攸穿上外衣,一路跟著仆役匆匆來到青木武館,進了李丘的宅院。
“朱城主,深夜請你到這裡來,實是打擾了。”
見到朱攸,李丘起身相迎,略帶歉意道。
“沒事,隻是不知張賢侄深夜請我來有何事?”
朱攸笑著,擺了擺手。
李丘請朱攸坐下,仆役送上點心與熱茶。
“我這麼晚找朱城主,的確有一件要事要與朱城主商量。”
李丘神色嚴肅,開口緩緩道。
“張賢侄,但說無妨。”
“我想殺掉那個巡天司派來的巡天士。”李丘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緩緩道。
朱攸心中一驚。
“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想讓張賢侄殺掉王衡?”
王成傑肯定是與李丘起了衝突,但朱攸好奇到底是起了什麼衝突,會讓李丘對王成傑產生殺念。
畢竟王成傑可不是練肉期武者,李丘想殺隨手就能殺掉的貨色,而是與他同境界的武者。
李丘想殺王成傑,也有不是王成傑對手從而死在他手中的可能。
李丘也不是衝動之人,冒著性命危險也有殺掉王成傑,必然是有了不可調節,讓人怒不可遏的衝突。
“今日出城搜尋陰鬼蹤跡中間休息時,他叫我當眾演練刀法。”
朱攸臉上露出明了之色,這幾乎已經是侮辱了,李丘對王成傑產生殺念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我拒絕之後,他將我的寶刀要去,當做賠罪之禮。”
李丘將此處說得很巧妙,沒有告訴朱攸黑冶鐵的事情,但也說明了長刀的不一般,也不算是蒙騙他。
“那張賢侄將我叫來是……”朱攸試著問道。
“也沒什麼事,隻是想讓朱城主告訴我,那王衡住在城主府的哪裡,另外提前告訴朱城主一聲,不要到時驚嚇到了您和您的家人。”李丘輕笑道。
“我明白了,張賢侄準備何時動手?”朱攸點點頭,問道。
“今夜。”
“今夜?!”
朱攸神色驚詫,李丘說起這件事時,臉上看不到任何凝重和擔憂之色,仿佛隻是再說一件小事。
他還以為李丘準備幾天後再動手,但沒想到李丘準備今夜就動手。
看來似乎他根本沒有把王成傑視作大敵,覺得自己殺死王成傑這件事十拿九穩,神態才會如此輕鬆。
朱攸眼中閃過一抹訝然。
“看來張賢侄,應該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底牌。”
李丘笑而不語。
朱攸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
哪一個武者沒有一兩手底牌,李丘的底牌就是燃血秘法,但他殺王成傑並沒有施展燃血秘法的打算。
朱攸對他實力的認知還停留在與曹紹那一戰時。
那一戰也的確沒有過去多久,換做其他武者自然不可能在數天時間內實力有什麼大的進展。
但李丘不同,他在幾天內增長了彆的武者可能耗費數年才能增長的實力。
將黑虎煞典、蠻象功都提升到第九層後,尋常養臟期前期武者已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殺一個王成傑的確是一件十拿九穩的事情。
“看來張賢侄已做好殺死王衡的一切準備,隻是在殺死王衡後,巡天司那邊該怎麼辦?”
朱攸問道。
李丘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輕笑道。
“這個卻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