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一聲,宛若雷霆轟鳴。
夜曇刀漆黑的刀身斬進鐵鐧之中,幾乎將鐵鐧斬斷。
程進神色痛苦,如被隕石砸中,脊背不由自主的彎曲,單膝重重跪在地上,將大地砸出一個深坑。
狂暴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擴散而去,煙塵四起,草屑飛濺。
李丘站在地上,雙手持刀,夜曇刀不但斬進鐵鐧,更斬進程進左肩,將其肩骨斬斷,血如泉湧。
程進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持鐧,神色痛苦,感到肩膀傳出一股鑽心的劇痛,發出淒厲的慘叫。
遠處的王武見此景象,愣在原地,神色驚恐。
李丘眼神漠然,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程進,猛的扭轉刀身!
唰!
半邊肩骨直接被挑飛出去,程進承受不住斷骨的劇痛,麵目扭曲,手中一鬆鐵鐧也脫出手而去。
叮當!
李丘一甩長刀,鐵鐧橫飛出去,掉落至地,程進身軀一顫,感覺死亡的陰影籠罩了他。
“不!……”
隨著李丘揮刀斬下,程進一手抱著受傷的肩膀,眼中倒映著漆黑的刀芒,發出驚恐絕望的大吼!
唰!
程進腦袋橫飛出去,驚恐絕望的神色凝固在臉上,落到地上後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死不瞑目的雙眼正好對著遠處的王武。
王武看到這一幕,心神顫栗,手腳發涼,臉上浮現一抹深深的恐懼。
“不!刀我不搶了!”
他神色恐懼,腳下連連後退,驚叫道。
李丘自不可能放過王武,他一甩刀上的鮮血,腳下一踏躍身又向王武攻去。
“你不要逼我,刀我不搶了!”
王武臉上的恐懼頓時又濃鬱了數分,他色厲內茬的威脅李丘道。
李丘神色漠然,身形停了下來,冷冷的問道。
“是誰想要我的刀?”
王武神色凶厲的說道。
“我不能說,你不要逼我!”
“放我走,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李丘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他若放過了王武,那個幕後黑手知道程進和王武聯手都不是他對手,自然不會再派王武來奪刀,估計會派出更強大的武者,或是親自出手了,王武當然不會再出現在他麵前。
“說出幕後主使!否則死!”
王武聽見李丘充滿殺意的威脅身軀一抖,臉上浮現一抹掙紮。
“我不……不能說!”
“不見棺材不落淚!”
李丘冷哼一聲,滿麵殺意躍身再向王武殺去。
失去了程進的臂助,膽氣又已被李丘所奪,王進麵對李丘根本不是對手,毫無還手之力。
鐺鐺鐺!
李丘揮刀連斬,王進勉強抵擋數招,腳下不由一退再退。
恐怖的巨力,震得王進臂膀酸麻,虎口開裂。
李丘神色漠然,單手持刀一個勁的劈斬,兵器交擊之聲幾乎連成了一片。
王進手中鐵鐧刀痕密布,震顫不休。
短短幾息間,李丘劈出十數刀後,王進終於挺不住,鐵鐧脫手而去,他神色驚恐,伸手想要將鐵鐧抓住。
李丘伸手將鋒利無儔的夜曇刀,架在了王進的脖子上。
王進身軀一僵,愣在了原地,臉色難看如喪考妣,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是誰想要我的刀?”
李丘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刀被架在脖子上的王武,沒有再說自己不能說。
他磕磕巴巴的說道。
“是楊……楊峻。”
李丘皺了皺眉,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楊峻是誰?”
“楊峻是撫州城緝天司指揮使楊……楊石的兒子。”
“指揮使楊石?”
李丘眉頭皺得更緊了。
“楊峻是什麼實力?”
“他隻有養臟期後期的實力,但他的父親楊石卻是一名凝血期後期的武者!”王武神色恐懼的說道。
“楊峻是怎麼知道我有這柄刀的?”
“那一日,我們在歐陽軒的府外見過。”
一經王武提醒,李丘想起了那天在歐陽軒府外遇見的那個穿著繡金袍子的人。
他應該就是楊峻了。
再看眼前王武似乎也覺得有些熟悉了。
王武和程進就是那天跟在楊峻身後的那兩個仆從。
“……,最後楊峻讓我們兩人,手持寶鐧在半路截殺你。至於你具體何時達到撫州城,距離撫州城八十裡外的那個官道旁你必經的茶攤,會飛鴿傳信告訴我們,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王武將事情的始末一一說來。
李丘聽了神色稍緩。
“照你這樣說,楊石還不知道楊峻要奪我刀這件事?”
“是的,楊峻想要你的這柄刀,他怕楊石知道這柄刀就到不了他的手裡了,於是就沒有告訴楊石。”
“另外他覺得憑我和程進就能解決你,也沒有告訴楊石的必要。”
聽了王武的話,李丘目現思索之色,沉默不語。
看到李丘分神的模樣,王石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忽然突襲出拳向李丘脖頸要害打去。
若叫他打中,必叫李丘氣管爆碎而亡!
但未等他拳頭打到李丘脖頸上,李丘頭抬也沒抬的動了下刀,鋒利無比的夜曇刀劃破皮肉,先一步割斷了王石的氣管。
王武全身力氣如被抽乾,捂著血如泉湧的脖頸,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嗆血聲,神色痛苦的倒了下去。
李丘收刀歸鞘,自始至終未看王武一眼。
王武的突襲甚至都沒能打斷李丘的思緒,他殺死王武後,接著思考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楊峻對李丘來說不是威脅,他忌憚的是還不知道這件事的楊石。
一位凝血期後期武者若是想殺他奪刀,他必死無疑。
而且無論是他有成就武聖的潛力還是他疑似有絕世神兵這兩件事有任何一件傳出去,他都會很麻煩。
尤其是後者,絕世神兵可是連武聖都會動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