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房間中。
滿地鮮血,一張木頭所製的輪椅上,一具血肉淋漓的屍體,屍體皮膚蒼白失血而死。
看著楊石最後絕望的死去,李丘神色漠然從椅子上站起,轉身離開。
裝著雷陽人頭的匣子,放在桌子上,他不打算帶走。
雷陽的人頭,他是特意帶來給楊石看的。
他已料想到楊石死前會說什麼,他帶雷陽人頭來是為摧毀楊石心中最後的依仗和希望,讓他崩潰絕望的死去。
現在楊石如他料想中的絕望痛苦的死去了,雷陽的人頭對他也就沒用了,可以留在這裡發揮最後一點作用。
楊石畢竟曾經是朝廷大員,他的死應該會引起緝天司的注意。
當緝天司的人看到雷陽的人頭擺在房間內的桌子上,知道這件事涉及到武聖,這件案子應該就會不了了之,就此結束了。
楊石在他折磨下慘死,可謂怨氣極重,但他一點也不怕他死後變成陰鬼。
楊石雖然手腳被廢,但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凝血期巔峰武者,一身氣血鼎盛無比,是冤魂及鬼怪的克星。
他的血灑在這間屋子的地上,整間屋子的陰氣都被驅散消融一空。
沒有陰氣,再怨氣滔天的冤魂,也彆想變為鬼怪。
而且楊石若死後真的變成了冤魂,他恐怕會第一時間被自己生前殘留的氣血殺死。
退一萬步講,楊石如果真的變為了鬼怪,他樂不得再殺他一次,還能增加些源力。
撫州城,巡天司。
李丘站在地處偏僻但占地極為廣闊的巡天司前,目光微動。
說起來他能在這麼短時間裡有如今的實力,多虧了巡天司。
若不是加入巡天司,得到巡天司給巡天士的標記著天下怪位置的地圖,他現在或許還在養臟期和凝血期間,哪裡可能成就武聖。
上一次他離開巡天司,是受到楊石的壓力,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離開,奔赴各地斬殺怪異提升實力。
之後他的實力雖勝過楊石,但因殺了楊石這個二品朝廷大員,怕受到緝捕不敢回到巡天司。
直到受到巡天司的司長郭紹元的招安和邀請,他可以再次回到巡天司。
不過因為要爭奪血荊果,他沒有立刻回到巡天司。
郭紹元給了他兩個月的期限,到現在僅過了十多天。
他這一次回到撫州城主要是為了殺死楊石,順便回歸巡天司。
李丘邁步往巡天司裡走去。
“大人。”
“拜見大人!”
一路上遇到的巡天士,見到他皆是臉色一變,恭敬的躬身行禮。
躬身行禮的不乏凝血期武者,李丘神色微動。
同為二品巡天士何必向他行禮,看來他奪得血荊果,成就武聖的消息,可能已被郭紹安得知,向司裡的巡天士交代了什麼。
不然即使他成就武聖,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認識他。
李丘微微點頭一路還禮,走到他先前在巡天司居住的小院。
他剛準備進院子,忽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一個身穿錦衣、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匆匆趕來。
似乎是那個管事聽到李丘回來的消息,稟告給了中年男人,他帶著人來似有什麼急事。
趕到近前,中年男人帶著管事,對李丘躬身一禮。
“拜見大人!”
李丘看著這個躬身行禮、神色忐忑焦急的中年男人,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他想了起來,當初他剛進入巡天司時,就是經由此人的考核,才成了一名三品巡天士。
似乎是叫做趙齊,主管考核巡天士資格和巡天司內的一些雜事。
當初還因巡天士這份差事危險之極,見他相貌年輕好心的勸告提醒過他。
“趙先生,不知找我有何事?”
念及當初趙齊的好心提醒,李丘語氣客氣了幾分
“不敢,不敢。”
趙齊神態拘謹,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趕忙應道。
他被巡天司任命專門接待考核想加入巡天司的巡天士,就是因為他有一手過目不忘的本領和栩栩如生的畫技,可以裡畫出畫像讓人去調查新加入的巡天士的來曆。
所以他到現在,也還記得李丘。
另外也因為李丘是近幾年加入巡天司的最年輕的一位巡天士,他對李丘印象十分深刻。
當兩天前,司長派人交代他關於李丘的事情時。
他難以置信,明明一兩年前才經由他手通過養臟期的實力考核加入巡天司的李丘,到了如今居然已晉升武聖!
“李大人,郭司長有令,請您回到司裡後,立刻去見他一麵,他有事情要與您詳說。”
想到自己麵對的是一位武聖,趙齊不由得有些緊張。
“另外,司裡已經為您新找了一間更大更符合您身份的院子,就在郭司長和周副司長院子的鄰側,您如果有需要,我這就為您帶路。”
趙齊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