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相貌和老周候那般相像,想必驗證起來就容易很多了。
“公孫,請。”
“我在府中已備好宴席,為公孫您接風洗塵。”
“大司馬,請。”
一行人往大司馬府內走去。
寬敞的殿房中。
各式菜肴被侍女端上,酒樽中倒滿琥珀般的美酒。
李丘抬起頭,忽然一禮。
“聽說我師父,先我一步被大司馬接到了府中,不知何在?”
“我也是很久沒見到師父了,請大司馬將他老人家請出,好讓我們師徒相見。”
坐在主位上的南宮萬,眼底隱秘閃過一道厲芒,仿佛剛剛想到這件事,拍了拍額頭,搖頭笑道。
“瞧我這記性,還不快去請老先生出來!”
“是。”侍女緩緩欠身。
李丘仰頭飲下一杯酒,目光微動。
他的確和南雲老道很久沒見,另外他要看看南雲老道有沒有受傷。
南雲老道不願來周都,定然是南宮萬手下的門客強行擄來的,就怕過程中受了什麼傷。
不一會,南雲老道被侍女領著,走入殿中。
李丘放下酒樽,連忙起身迎上前去,拱手見禮。
“師父。”
“徒弟。”南雲老道見到李丘,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他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仿佛根本不是被南宮萬等人擄來之後一直被囚禁在大司馬府身處危險中一樣。
李丘知道,能耐得住枯燥和清苦,甘之若飴在山中苦修,南雲老道心性自非常人可比。
他扶著南雲老道,在他一旁落座。
“師父,最近身體可好?”
李丘笑著問道,實則在問南雲老道有沒有受傷。
“還好。”
南雲老道搖了搖頭,隨即臉上閃過一抹遲疑,仿佛開口要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坐在主位一直注意著李丘和南雲老道神情和動作的南宮萬,忽然張嘴道。
“南雲先生身體自然無恙,隻不過……”
“老先生來到我府中後,整日呆在屋中清修,我看了實在為老先生感到無趣和枯燥。”
“於是就叫門下門客用秘術封了老先生的修為,希望他能暫停修行,好好享受一下美酒佳肴,歌舞聲樂。”
“我也是一片苦心,想老先生過得不要那麼無趣,生活張弛有度。”
“公孫您不會怪我吧?”
南宮萬說完,宴席間一個身穿寬袍大袖,頭戴金冠的煉氣士,看了李丘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嘲弄。
顯然這就是南宮萬口中用秘術封禁了南雲老道修為的那個門客。
聽聞南宮萬的話,李丘身子一下坐直,眼中浮現一抹怨怒,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臉上生硬的擠出一抹笑容。
“大司馬也是一片苦心,我怎麼會怪您?”
“那就多謝公孫理解和寬恕了。”
李丘的眼神和神色變化,自然逃不出南宮萬的眼睛,他嘴角隱秘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端起酒杯,仰頭飲儘。
聽聞南雲老道修為被封,李丘其實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
南雲老道煉氣中期的實力,對南宮萬手下的門客當然不算什麼,但他會駕雲飛行,看管起來也是一件麻煩事。
就怕南宮萬下狠手,直接把南雲老道修為廢掉。
南雲老道現在隻是被人用秘術封禁了修為,比他推想中最糟糕的可能,要好得多。
其實南宮萬也曾想過把南雲老道修為廢掉,但怕南雲老道修為被廢後,重傷下又得不到元氣蘊養,身體加速衰朽,用來威脅李丘不了幾年就死了,所以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以封禁人的煉氣修為,世上居然有這般神奇的秘術,我竟從未聽聞。”
李丘仿佛自喃自語道。
“公孫自小流落北方小國,沒聽過也屬正常。”
金冠煉氣士笑道。
聽起來仿佛是安慰李丘,但語氣間怎麼聽都隱隱在諷刺李丘孤陋寡聞。
宴席上南宮萬手下的門客,皆是麵露嘲諷的笑意。
“我的這門秘術是早年僥幸所得,也沒有那麼神奇,可以說限製很大。”
“若想將煉氣士修為封禁起來,修為起碼需要遠超對方一個大境界才可以。”
金冠煉氣士端起酒樽,一邊喝一邊道,表麵上像在說自己這門秘術有很大缺陷,但實際在說自己實力起碼遠超南雲老道一個大境界。
李丘神色微動,繼續問道。
“那這門秘術該如何解開?”
“要想解開秘術,自然要經過我手。”
李丘心中一沉。
“或者……也可以強行破解。”金冠煉氣士話音一轉笑道:“隻要找到一個實力再超過我一個大境界的人就可以了。”
“我是法相後期,那麼隻需要一個撼地後期的煉氣士出手就行。”
金冠煉氣士語氣間仿佛找到一個撼地後期的煉氣士強行破解秘術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但凡知道撼地後期煉氣士分量的人,都不會覺得這件事能和簡單二字搭上邊。
整個周國也沒有這樣的一位煉氣士,隻有磐石宗中才有這等實力的煉氣士。
宴席上,李丘眼神一黯,顯然對強行破解秘術的要求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