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居然是這種處境。
這可有些不妙。”
“李濟”翻閱著腦海中記憶,搖頭輕歎道。
雖然說著擔憂的話,但從語氣中卻聽不出有任何擔憂意味。
他仰頭躺倒,閉上雙眼,仿佛要昏睡過去般,嘴中喃喃。
“先恢複實力再說,不過一群螻蟻。”
李丘懷揣裝著蝙蝠怪蟲的香袋,出城往血狼寨方向而去。
血狼寨後山。
周圍草木茂盛,一塊平坦的地上。
血狼盜三當家胡南正演練刀法,刀鋒陣陣破空,刀勢凶狠陰冷,令人汗毛豎立。
方圓十丈內刀氣縱橫,此時若有人有敢於靠近,立刻就會被刀氣殘忍絞殺!
感受著眼前橫飛的刀氣和胡南身上散發的恐怖威勢,場外一旁侍立等待的一個血狼盜小頭目,不由額頭冷汗密布。
過了一會,胡南緩緩收刀,吐出一口濁氣。
小頭目見到立刻湊上前去,躬身舉出早已準備好的汗巾。
“三當家刀法淩厲威猛,小的在一旁看了心裡止不住打顫,若小的和三當家交手,隻怕未等三當家一拔刀出鞘,小的就已被嚇破膽子。”
“算不得什麼,和大哥二哥相比,我這隻是三腳貓功夫。”
胡南聽著小頭目的奉承,臉上浮現一抹得色,接過汗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意謙虛一句後,轉而問道。
“叫你辦的那件事如何了?”
“回三當家,手下的人已經回來了,信和那小子的玉佩已經送到李府上。”
胡南把汗巾扔到小頭目舉著的雙手上。
“好!這件事若成了,我定在大哥麵前報你的功。”
“多謝三當家!小人願為三當家肝腦塗地!”
小頭目神色激動的單膝跪地道。
正當胡南滿意的點頭時,忽然有寨眾神色慌張驚懼的跑來。
“三當家不好了,有人闖寨,是個高手,已經殺了我們不少人!”
“闖寨?”胡南本能想到他剛剛說得那件事。
“難道是李家那個護院,憑他的實力他怎麼敢有膽子闖寨?
李修誌不想要自己兒子性命了?”
胡南念頭急轉,表麵不動聲色,嗬斥道。
“慌什麼,隨我去看看。”
他眼中浮現一抹陰戾,冷哼道。
“膽敢闖我們血狼寨,今日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彆想活著離開。”
……
“大俠饒命啊!”
一片血水泥濘的地上。
胡南如喪考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不斷磕著頭哀求著。
他瞥了一眼遠處一堆屍體中橫屍的兩人,磕頭頻率更加快速。
親眼見到寨中比他武功更高,橫練無敵的大當家和劍法高超的二當家皆一招死在眼前此人手下後,他立刻跟隨內心,選擇扔下兵器,跪地求饒。
李丘隨手扔掉之前從血狼盜寨眾手中奪來,已承受不住他力量已扭曲的長刀,漠然看著跪在他腳下的胡南。
“你們從揚城中綁來的李家公子在哪?”
仿佛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傳入胡南耳中,讓他身體一顫,來不及多想,伸手顫抖著指道。
“大……大俠,大當家和二當家把李家公子關在了那個方向的柴房中。”
“那裡麼?”
李丘順著胡南所指方向看去。
低著頭的胡南,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忽然暴起,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閃電般凶狠刺向李丘心口。
猝然迅疾的動作戛然而止。
兩根手指忽然出現輕輕捏住匕首。
胡南雙手握著匕首,額頭青筋暴起,不甘的嘶吼著,爆發全部實力,也無法使匕首再前進分毫。
李丘神色淡然,兩根手指稍一用力,便將匕首從胡南手中奪過。
僅是稍稍一動,他整個身體便被狠狠甩飛出去,雙手擦得血肉模糊。
嘣!
“倒是一把寶匕,上麵還淬了劇毒。”
李丘屈指輕彈,匕首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鋒刃上閃爍著幽綠之色,令人膽寒。
“但你以為你能用它殺了我?”
他目光漠然看向胡南。
胡南雙手血肉模糊,劇痛鑽心,額頭上豆大汗珠不斷往下滴落。
他神色猙獰,冷笑道。
“我不殺你,難道你會放過我?”
“說得也對。”
李丘竟頗為認同點了點頭。
“問清位置後,你也就沒用了。”
咻!
匕首陡然射去,洞穿胡南腦袋,留下一個恐怖血洞。
李丘看也不看,邁步往柴房方向走去,身後胡南死不瞑目麵容猙獰的屍體直挺挺倒下。
柴房中,“李濟”睜開雙眼,轉頭看向屋外,目光好似能穿透層層阻隔,看到外麵場景。
他神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著什麼,似乎有什麼超乎他的預料,過了半晌最終閉上雙眼,仿佛什麼都未發生過。
哢哢!
看守柴房的兩個血狼盜寨眾脖頸歪折,化作屍體倒下。
李丘捏碎柴房銅鎖,邁步走進柴房中,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李濟渾身上下安然無恙,沒發現有什麼不對,走上前將其抗在肩上。
……
李府中,李修誌神色焦急擔憂。
“大夫,這是怎麼一回事?”
“犬子被強盜綁架救回來後就一直恍恍惚惚,眼神呆滯仿佛誰都不認識了,彆人和他說話也沒什麼反應,會不會被強盜打傷了腦袋?”
麵容清矍,頜下留著一縷白須,揚城中有名的神醫王大夫,輕笑著搖了搖頭。
“李老爺不用急,令郎頭部沒有任何傷勢,隻是受到驚嚇、魂魄不定,我開幾味定神安魂的藥,吃上幾日便好了。”
“那就多謝王大夫了,這是診金。”
“實在太多了,老朽怎麼好意思。”
“王大夫隻要能治好犬子,我另有厚報。”
“這……那我便收下了。”
李丘聽著屋外動靜,從昏睡過去的李濟身上收回目光,微微放下心來。
他邁步走出屋外,正好迎上送走大夫的李修誌回來。
“平兒,這次多虧了你,不然你大哥恐怕就危險了。”
李丘點點頭,表示沒什麼,安慰了李修誌幾句後,便離開了。
“你們都時刻守在大公子身邊,竭心竭力的照顧,等大公子好轉,老爺我都有獎賞。”
李修誌一邊愁眉苦臉眼神擔憂的看著昏睡的李濟,一邊交代著屋裡的仆役和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