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宅院中的仆役看著不知怎麼出現在院中的兩人,神色大驚。
兩人中,一個青年模樣,身穿錦袍,相貌冷峻,眉宇間隱含幾分傲意,瞥了一眼拿著掃帚的仆役,沒有說話。
另一人,身材瘦高,長著馬臉,神色陰鷙,他袍袖一揮,真元席卷而出。
仆役頓時被真元轟飛,重重撞到院牆上,噴出一大口血,落到地上腦袋一歪,沒了生息。
“沈師弟,林永安就在那邊。”
那人揮袖打飛仆役,看也不看,轉頭對青年道。
口中雖稱呼師弟,語氣中卻隱有幾分討好之意。
沈易神色冷傲,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徑直往院落深處走去。
屋門被猛地打開。
林永安身上披著狐裘,臉色蒼白如紙,坐在火爐旁手中拿著一卷書,見到來人臉上閃過一抹驚疑。
“沈易、張萬坤,你們來做什麼?”
“林師兄,宗裡改變主意了,讓你立即自裁。”
張萬坤冷笑道。
“不可能,宗裡已經答應過我,讓我安穩度過剩下的幾年,怎麼可能朝令夕改。”林永安神色陰沉。
“林師兄,你一個背叛宗門的叛徒,居然還想安靜的死去?”
“我沒有背叛過宗門!”
林永安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趙師兄和王師弟幾人都是死在林師兄手裡,林師兄居然說自己沒有背叛宗門?”張萬坤臉上浮現一抹嘲諷。
“難道趙師兄幾人不是林師兄殺的?”
“他們的確是死在我手裡,但我當時……”
林永安眉頭緊皺,欲要辯解。
張萬坤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語調驟然升高,繼續道。
“而且林師兄殺死趙師兄幾人後,拚死送走宗門大敵,為宗門帶來無窮禍患!”
“林師兄知不知道就在幾天前七情妖女已開始對我們蝕骨宗展開報複,一眾原本臣服於我們宗門的蠱道家族,紛紛反叛。
眾多外出遊曆的弟子回到宗門發了瘋般攻擊同門甚至刺殺長老!”
“現在我們蝕骨宗損失慘重、人心惶惶,可都是拜林師兄所賜!”
張萬坤臉上嘲諷之意越發濃重。
林永安沉默下去。
半晌後,他抬起頭,沉聲道。
“我依然不相信宗裡會朝令夕改,令我自裁。”
“你說得這些,宗裡早已料到。”
“宗門若想讓我死,早就叫我死了。”
“七情妖女逃走這件事,我的確有過錯在其中,但若說我背叛宗門,一手導致這件事,便是汙蔑了!”
他忽然像想起什麼,冷聲問道。
“宗裡既然要我自裁,敢問可有掌門或者哪位長老的口諭?”
世上有蠱蟲名為留聲蠱,用其所煉製成的蠱道寶器,可以留存聲音甚至影像。
張萬坤目光閃動一下,臉上嘲諷之意更濃。
“林師兄雖然你在宗裡頗有聲名,但也不過區區一個弟子,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宗裡要你自裁,何須讓掌門或哪位長老將口諭傳下!”
“可當時宗裡向我傳達對我的懲罰時,為何我得到了掌門口諭?”
林永安神色平靜,反問道。
他越發確定此事有問題。
張萬坤欲要再開口說些什麼。
一旁沈易忽然擺手攔住了他,輕笑道。
“的確,宗裡讓你自裁這件事是假的。”
“真正想要林師兄你死的其實是我。”
“沈易……”
林永安眼神一下冷了下來。
“林師兄可還記得在刑罰殿時打我的那三十六鞭。”
“那三十六鞭至今也有一些化作疤痕,留在我的背後。”
“你欺辱同門,理應鞭罰三十六,我不過是執行鞭罰之人。”
“另外,最主要我記得林師兄四隻蠱蟲的屍體,宗門似乎沒有收走?”
“你想要我四隻蠱蟲的屍體?”
林永安臉上浮現一抹憤怒。
“四隻四轉蠱蟲的屍體價值不低,再加上昔日之仇,值得我走一趟了。”
沈易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宗裡對我的處罰隻是讓我蠱蟲儘死境界跌落,沒有宗門命令你們居然敢私自殺我。”林永安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