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說!我為什麼不說!”出乎藍鳥的預料,這個叫隱心眉的奴隸竟然毫不畏懼地怒目直視,“這狗婊子養的雜種趁我虛弱無力在神廟裡奸汙了我!然後又把我帶回他這齷齪作嘔的老巢沒日沒夜地糟蹋我——你但凡有一點腦子,你就該明白任何人到了我這個地步,怎麼還有心思去想入非非?你把這個雜種當成寶,不代表其他女人也是這樣!”
藍鳥給了她第二個耳光,淡淡地說,“桑階不是這種人,奴隸,不要侮辱你不了解的。”
“你是瞎子還是白癡?”隱心眉簡直不敢相信,“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也許不知道,但是我下一步要乾什麼我可是清清楚楚。”藍鳥拽著隱心眉的胳膊,猛地把她拉出屋外,用鋼鞭蛇腹劍抵住了她的腰。
桑階返回宰相府邸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他剛剛跨進大門,就聽見一陣陣慘叫從地下室傳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說我出去的時候,誰也不能進來嗎?”桑階打個手勢叫來看門的守衛。
“大人,可是來的是藍隊長啊!她不是您的得力乾將——”守衛連忙辯解。
“殺了他。”桑階吩咐隨行的騎兵。
守衛哭喊著被人拖走了。
桑階急急忙忙下到地下室,果然不出他所料,隱心眉原本就潰爛的皮膚現在完全暴露在藍鳥凶橫毒辣的鋼鞭蛇腹劍下,整個人幾乎成了血淋淋的柱子,她的慘叫連石頭聽了也會哭泣,而這個他原本以為耿直純良的藍鳥竟然眉頭也沒動一下。
“住手!”桑階怒喝一聲,撲上去奪過藍鳥手中的鋼鞭蛇腹劍。
他揪住藍鳥的衣領,像蛇一樣嘶嘶作響地低聲說,“你以為你是誰?誰讓你闖到我家來對我的人施暴?”
“你的人?如果你把她看成人的話,那麼你多次羞辱就不是施暴了嗎?”藍鳥平靜地說。
桑階眼神微微一震,隨即猛地鬆開她的領子。
“聽好了,藍鳥。你在衛隊乾得好,不代表你在我家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和任何人的事都輪不著你來質問我,”桑階頓了頓,再次強調了一句,“聽清楚了嗎?任何人。”
藍鳥咬著嘴唇,勉強地點了點頭。
桑階不再理會她,轉過頭看著地上鮮血淋漓的隱心眉,尋思著用什麼材料的布匹把她包起來才不會進一步惡化她的傷口——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鬨嘈雜的聲音,看樣子剛剛頂替上去的守衛又把什麼人給放進了宰相府。
“這都是一群不怕死的聾子嗎?”桑階低低咆哮一聲,就要衝出地下室。
就在此刻,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來人竟然是賽瑟皇帝,他身後跟著二十多個驃騎兵,手持火把,闖進了地下室。
“陛下?”桑階驚愕萬分。
“為什麼藍鳥這個點會在你家裡?”賽瑟皺著眉頭問。
桑階沒有回答,賽瑟衝著藍鳥又問了一遍。
她神色驚慌,於是皇帝順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看到了那個蜷曲在地板上低低哀鳴、幾乎不成人形的隱心眉。
“這是誰乾的?”賽瑟怒不可遏,“是你嗎,藍鳥?!”
藍鳥渾身顫抖,雙唇哆嗦,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來。
“是我乾的。”桑階突然開了口,“這個奴隸口出狂言,我就讓藍鳥替我動手教訓她。我想在家裡教訓自己的奴隸,應該不觸犯任何一條威盛凱的法律吧,陛下?”
那瞬間,賽瑟很想把這一男一女全部抓起來,但是他想到這衝動可能帶來的後果,他忍住了。
於是皇帝壓抑住怒火,露出驕傲冷漠的微笑,輕聲說,“桑大人的確不觸犯任何法律,可是這隱底蓮奴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我讓人千裡迢迢從國外給我抓捕回來的,所以您錯了,我的好宰相,這是我的奴隸——不是你的。”
桑階無話可說。於是他換上一副謙遜的態度,恭敬萬分地鞠了個躬,“陛下,全天下都是您的,您可以隨意處置。”
賽瑟打了個手勢,後麵有人拿來一副絲綢長巾裹住隱心眉,把她抬了出去。
全員離開之前,皇帝剛走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臉對他倆說,“相府衛隊長藍鳥,越權違紀,鞭行兩百次,明天早上去鴿籠領刑。”
“遵命,陛下。”藍鳥嘶啞著嗓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