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嬰之白停住腳步,轉身向皇帝走回去。
白山會議室裡隻留下了這兩個男人,門在嬰之白的身後被關緊了。
另一邊,赫理扶著皇後登上了馬車,剛剛關上門,狄嘉就立刻抓住赫理的手臂,驚慌地問,“你知道陛下今早說的後宮人員變動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陛下,你可能要被取代了。”赫理痛心疾首地說。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狄嘉絕望地低低哀嚎,“到底是誰讓陛下這樣、這樣——”
“這樣柔情蜜意,是嗎?”赫理接過皇後的話,“陛下,你覺得這人會是誰呢?”
“陛下從來沒有為任何女人打破自己的常規,”皇後痛苦地回憶著,“除了——”
“除了隱心眉,是嗎?”赫理忽然狂熱地喊了起來,“陛下!就是她!就是隱心眉這個賤奴!她又回來了!陛下把她又接回來!”
“不可能?!”狄嘉猛地打斷赫理,難以置信地說,“她不是已經被流放國外了嗎?而且還是陛下親口下的旨!”
“陛下的心思叵測,沒有人能全部猜對。”赫理失落地說,“也許陛下後悔了······也許隱心眉又再度用了什麼魔鬼的法子勾引了陛下······”
“這消息確鑿嗎?赫理?這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確鑿,陛下!您看看陛下今天早上開會時的樣子吧,之前從鏡湖行宮跟那個賤奴待了七天回來之後陛下也是那副樣子——您還記得嗎?”
“我怎麼不記得······我當然記得!可是,”狄嘉忽然想起了什麼,“那隱底蓮奴隸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不知道,陛下······”
兩個女人陷入絕望又憤恨的沉默之中。
忽然,赫理跳了起來,她眼神狂熱地對皇後說,“陛下,您先回康乃馨宮,我隨後再回去。”
“你要去乾什麼?”
“我要再回去探一探,”赫理抓住皇後的手,緊緊地攥在手中,“陛下一定把這個賤奴藏在鳳仙花園的某一處——陛下,你等著我!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一定要把這個賤貨的藏身所給挖出來!”
赫理說著就打開車門下了馬車,急急忙忙往回跑,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要小心!”狄嘉遠遠地喊了一句。
全身籠罩在嫉妒和狂熱之情中的赫理,滿臉通紅,身輕如燕,沒幾步就再度返回了白山會議廳之外的長廊上。
嬰之白恰好從長廊的那一頭走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赫理,兩個人越走越近。
嬰之白對赫理這樣的女人是極端憎惡,而赫理也因為他多次相助隱心眉而同樣對他深惡痛絕。
擦肩而過時,兩個人各自把頭瞥向另一邊,仿佛對方是空氣。
赫理的腳步放慢了,嬰之白終於在她抵達會議室緊閉的大門外之前離開了長廊。
赫理反複回頭確認,並且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直到她確定這長廊中隻有她一個人。
白山會議廳裡傳來輕輕地說話聲。
赫理亢奮無比地將耳朵貼在了會議廳的大門上。
“你就先住在這裡,”賽瑟的嗓音簡直能滴出蜜來,“等我確保萬無一失了,你再到我的寢宮來。”
“好的,陛下,”果然是隱心眉那個賤人的聲音,赫理渾身又開始冒火,恨不得馬上就撲進去掐死她。
“乖乖在這裡待著,”賽瑟從沒用如此溫存的調子,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哪裡都不要去——說不定哪天夜半之後,我就把你接到我身邊來了。明白嗎?”
“明白,陛下,”隱心眉也同樣的溫存,“我等你——一定要來接我。”
“放心。”賽瑟說,“我走了——記得想著我。”
這無恥的隱底蓮賤奴發出一聲令赫理火冒三丈的低笑,“我會的,陛下。”
賽瑟腳步聲離會議廳門口越來越近了。
赫理連忙逃到另一邊的側廊之後躲了起來,心臟砰砰狂跳。
幸好賽瑟沒有發現她偷聽牆根,幸好這裡沒有一個人發現她躲在這裡——幸好隱心眉的這個秘密終於被她赫理發現了!
“太好了,隱心眉。”赫理離開走廊之前,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白山會議室的大門,“我們又要見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