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軟甲並不像普通鎧甲一般笨重僵硬,整體看起來十分輕薄,表麵光滑如綢緞一般,上麵以金線繡著祥雲紋飾,流光溢彩,精美無比。無疑,這又是一件寄靈器。
楊可名頓時哭笑不得“我說你哪來的那麼多寄靈器?難不成你家是開‘寄院’的嗎?”
陸星河也有些掛不住臉,這一場比賽自己使用了四件寄靈器,確實容易惹人非議。但如今已是騎虎難下,若是再輸了比賽,隻怕要更加難看。
“那又怎麼樣?比賽規則裡又沒說不可以,有能耐你也用啊!”
眾人聞言,群情激憤。大家對陸星河的囂張十分痛恨,對他擁有四件寄靈器更是萬分痛恨,不過最恨的還是那四件寄靈器不是自己的。
一人高聲喊道“楊可名,攻他的下盤!老子就不信這小子的內褲也是寄靈器!”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楊可名忍俊不禁,聳了聳肩膀道“沒辦法,既然民意如此,我也隻得照做了。”
說罷,舉起刹那紅塵攻上前去。
陸星河顯得有些慌亂,方才的一招“初陽破曉”消耗了他大量化氣,此刻不免有些力不從心。見楊可名逼近,忙喚出碧羽弓,一邊不斷射出風刃,一邊向後退去,意在拉開二人間的距離。
楊可名有靈眼加持,在風刃中穿梭自如,漸漸將陸星河逼到擂台死角處。
陸星河的定魂刺已被毀去,再無其它適合近戰的武器,隻能不斷躲閃。可偏偏楊可名的攻擊快如閃電,刹那紅塵又鋒利無比,轉眼間他已身中數刀,若不是有“雲紋軟甲”護體,恐怕早已敗下陣來。
陸星河且戰且退,片刻已至擂台邊緣,身上的雲紋軟甲也已早被砍得破破爛爛。無奈之下,心生一計,忽地縱身躍起,淩空張弓,準備強行施展“風化刃”。
他以為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縱然楊可名身法再高明,也難以躲過自己的攻擊。故而他賭楊可名不敢冒著兩敗俱傷的風險執意進攻,一定會後退閃避。如此一來自己便有了喘息的機會。
楊可名早將他的心思看穿,見他一起跳,腳下步法隨之運轉,整個人再次化作一陣血色旋風。繼而蹲身一躍,旋風拔地而起,飛向空中的陸星河。
“天殤!”
陸星河做夢也沒想到楊可名還有這般手段,匆忙激弦發矢,可風刃卻被楊可名紛紛彈開。
看著向自己席卷而來的血色旋風,陸星河仿佛已經看見自己支離破碎的慘象,隻得絕望地舉手高聲道?“快停下,我認輸!”
早已準備就緒的裁判老師聞聽喊叫聲,瞬間來至陸星河身邊,搶在楊可名之前將其救下。
落地的楊可名晃了晃腦袋,心道這“天殤”使多了還真是頭暈。又看了看一臉沮喪的陸星河,微笑道“你也不要這麼難過,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真正實力。”
“嗯?”
陸星河以為楊可名是在給他台階下,心中不禁有些動容,同時也為自己之前的言行感到羞愧,感激道“哪裡,大家同窗一場,何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能跟我僵持這麼久,不過是靠那四件寄靈器而已。哦,不好意思,現在是兩件了。”
楊可名說罷,撇下麵色鐵青的陸星河,自顧離去。
“晉級者,楊可名。”
擂台下第一次響起了掌聲,掌聲中包含著對陸星河的鄙視,對楊可名的崇敬,還有對自己無需麵對一個擁有四件寄靈的選手的慶幸。
走下擂台的楊可名感覺到有些頭暈,方才的一戰對他而言並不輕鬆,陸星河的修為,速度,力量和功法均不在他之下,而且還擁有四件寄靈器。若不是刹那紅塵的異變讓他在近身戰中占得優勢,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見大家看自己的目光中滿是崇敬之情,楊可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看自己殘破不堪的院服,心道“這副樣子留在這裡豈不是有損我英雄形象?反正我已經比完了三場,不如先去沐芷那看看。”
心思至此,遂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