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板著臉繼續道:“你們既然做了,為什麼不敢說出來?”
“你怎麼認定就是我做的?”袁峰冷冷地道。
李清歎息了一聲,他看了一眼袁寧兒,寧兒的目光是癡呆的,她愣在那裡,她隻是想從袁峰的口中得到一句話,這一山穀中的雨總是來的快,也離開的很快。
可細雨並沒有讓李清的心安定下來。
他的眼睛盯著袁峰的眼睛,仿佛袁峰冷酷的眼神中永遠藏著一個秘密,一個永遠無法告訴人的秘密。
切根本與他沒有關係。
可李清回答道:“若是我沒有記錯,忘情散的解藥是天山上的雪蓮,這種藥恰好在袁寧兒的身上有。”
李清沒有直呼袁寧兒的昵稱,他並不想給袁寧兒帶來心中的壓力。
“這又能說明什麼?”袁峰的聲音放低了。
“烏鴉的身上有著這種藥,上官弟的身上也有這種藥,可惜她們都不是西域人,她們生在江南。”李清繼續說著自己的理由。
袁峰忽然沉默了,他沒有解釋。
“其實這是百花宮中才有的,因為每一個喜歡製作迷藥的人,她都會選擇自己熟悉的藥材來試製解藥,恰好天山的雪蓮花很名貴,也是一種藥材。”李清道。
袁峰本來發青的臉,繃的更緊了。
李清冷冷地又道:“上官金他並沒有什麼錯,而是不該交錯了朋友。”
青蛟劍握在袁峰的手中,他的手握的更緊了。
“你說的話雖然很有道理,可誰又能證明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袁峰冷冷地看著李清,仿佛李清就出現在當年似的。
此刻,李清卻搖了搖頭道:“沒有人。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一切是你做的,因為知道這一切的人都已經死了。”
袁峰的臉上露出了笑,他的目光銳利狡詐起來。
李清也笑了,但是他的笑顯得有點無奈。
他似乎並未留意袁峰眼神的變化,而是在苦笑之後歎息了一聲。
“既然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為什麼要說這麼多的廢話,想知道的事情你已知道,你可以告訴我莫邪劍的秘密了。”袁峰緩緩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是你們的客人,可我也有一位客人。”李清忽然道。
“你的客人?”袁峰盯著李清的眼睛。
李清繞過了他的身子,走到了上官弟的麵前,他用柔情的眼睛看著上官弟,雖然她做的事情有點過分。
可她是姑姑留下的後人,怎麼說跟自己也有著血緣關係。
但李清卻無法開口稱呼她一聲妹妹。
此刻,上官弟的眼神是冷漠的,她冷冷地看著李清。
“你是幽靈的主人?”李清黯然道。
“上官弟冷冷地道:“是又怎麼樣?”
“昨夜是你殺了崔四夫婦?”李清希望這不是事實。
“是又怎麼樣?”上官弟的口氣很生硬。
“而且你還在紫蝶的酒中也下了藥。”李清繼續問道。
“是又怎麼樣?”上官弟的表情依舊很冷酷。
“我的確不能把你怎麼樣,因為無論怎麼說你是我的親人,這個事實始終無法改變。”李清帶著一絲的哽咽道。
付出這麼多慘重的代價後,她真正能得到什麼?李清無法知道。
但是自己從小沒有了父愛,而她缺少著母親的疼愛,她的努力中充滿整個嫉妒,還有心靈的空虛。
除了嫉妒與空虛,她還有什麼?
“我知道這一切,我,我能改變什麼?”上官弟眼中露出了一絲的悲傷。
“可你的父親親手砍下了我父親的右臂,這是一個事實,那一刻他沒有想到今天還有一個我存在。”悲傷中上官弟忽然又改變了語氣。
李清歎息著。
未等李清開口,她又道:“在這裡你又殺了我的父親,這就是你們父子留給我的親情?”
上官弟的聲音幾乎帶著咆哮,她帶著仇恨的聲音在竹樓前回蕩著。
李清無法解釋,他默然地搖了搖頭。
也許這就是江湖兒女的情仇!
每一天發生的事情,或許都會有一個因果循環。
細雨後的山穀開始變得非常淒冷,就如此刻這裡的每一個人的心。
不在有著火熱。
竹樓前的小道上出現了馬蹄聲,李清心中鬆了一口氣,他要等的客人終於來了,因為這個人做事沒有讓他失望過。
李清轉身看到的首先是蘇海,他的腳步總是比馬車要快些,他先到了竹樓前,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仿佛在告訴李清,自己就是一個做事從裡不會讓朋友失望的人。
趕著馬車的人是高遷,馬車的車廂很大,似乎就是一個小房子。
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內走出了兩個人。
懂事的阿晨,還有一個居然是熊姥姥。
她居然還活著?李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著蕭淚血,可蕭淚血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熊姥姥的頭發更加花白了,她的動作很慢,她慢慢從馬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