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劍飄香!
花和尚頭上的汗珠比黃豆還要大。
若是現在是清晨,他肯定不用打水來洗臉,臉上的汗珠已經可以洗把臉,他現在的臉就是一個大花臉,汗水隨著他的額頭使勁在往下淌。
好在院子中沒有聲音,每個人都感覺到很熱,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現在麵對的是一場心理的博弈。
沒人去在乎時間的流逝,時間就是一個過客。
鬼麵下終於發出了冷冷的聲音,這是一聲冷笑,他的表情沒有人能看到,他的來曆和身份變得更加詭秘。
現在李清站在院子中,他一言不發,他冷靜的看著眼前的四個人,這四個人現在隻有兩口棺材。
夢蝶、烏鴉、花和尚、還有一個鬼麵人,他們中間今天肯定有兩個人,要躺在這兩口棺材中。
鬱悶的空氣中,鬼麵人發出了聲音“你有一把天下最快的劍?”
李清抬著頭道“這是江湖朋友們的抬舉。”
“刀劍都是凡鐵鑄造,隻是拿劍的人不同而已,你的劍難道是神仙用過的劍?”鬼麵人道。
“江湖中的人都喜歡誇大其詞,我可不是什麼神仙,”李清道。
“可是你比神仙還瀟灑,”鬼麵人道。
“其實我現在的日子變得很苦,我隻能睡在屋頂之上,”李清道。
神仙是很瀟灑,可現在有個追命的孤獨,李清知道自己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躲起來的人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遊魂。
“都說李少主,瀟灑聰明堪比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果然如此,”鬼麵下發出了一聲感歎。
“你在誇獎我?”李清‘嗬嗬’笑了兩聲。
“世間能有李少主這樣的朋友,真是很難得,”鬼麵人道。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上一點點,”李清笑道。
“朋友多了並不好,”鬼麵人道,他的聲音很憂傷。
“不好?”李清收住了自己的笑容。
若是交上劉大麻子與花和尚這樣的朋友,就是不好,李清很想知道自己的朋友中是否有這樣的朋友?
“許多的朋友都不老實,在世間時常惦記你的人隻有一種,”鬼麵人道。
“什麼人?”李清道。
“隻有你的敵人,他每一刻都在惦記著你的存在,”鬼麵人道。
這是一個現實存在的問題,每個人都會惦記自己對手,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都要想一想,自己的對手在想著什麼?
失眠的一夜就是從這裡開始,沒有人可以去否認這個道理。
李清看著院子中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隻是為了一個目的來到這裡,他們之間誰與誰是朋友?
這裡或者自己一個朋友也沒有?或許都是惦記自己的對手。
“這個地方其實很隱蔽,你隻來了一次,就能想到這裡不簡單,”鬼麵人笑道。
“過獎,過獎,現在恰好我已經沒有可去的地方,”李清道。
“李少主現在也沒有地方可去?”鬼麵人道。
“現在有個人惦記著我的腦袋,我就像一隻逃命的兔子,”李清道。
“喜歡外麵流浪的兔子,許多人都喜歡惦記,”鬼麵人道。沒有等到李清的回答,他又言道“呆在籠子中的兔子一定沒有人惦記。”
“籠子中隻能做一隻鬱悶的兔子,”?李清的眼角露出了一絲難測的餘光。
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這句話,江湖偌大,行走就是為了自由,失去自由的江湖路就是一隻籠子。
誰也不想走進這隻籠子,想起這個籠子,每個人心裡都不禁泛起一種寒意,但這相忘的江湖,誰能給自己需要的自由?
“做個鬱悶的兔子,總比做個四處逃命的兔子強,”鬼麵人道。
這個道理似乎也很對,可許多人寧願做個逃命的兔子,也不願做這個鬱悶的兔子。
“你說的很對,可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兔子好像並不多,”?李清道。
院子中再次回到了安靜之中,安靜的可怕,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看著對方,對方的手中隻要一動,這裡必然會有一個人躺進棺材中。
“現在我的手中若有一把劍,我肯定想與你比個高低,”鬼麵人突然道,他手中的茶杯在輕輕的轉動。
“若是我,現在倒也不想比試,”李清道。
“你?”鬼麵人凝視著李清,他似乎看不透李清的想法。
“孤獨的影子,斷腸的彎月,現在已經來了兩位,我現在肯定是多餘的一個人,”李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