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慢慢走進了普通的小院子,盯著小院子中的雪,鮮紅的血跡融化在雪中,已經開始變的很淡。
高遷的心揪在了一起,他沒有看到路峰的人,也沒有見到路峰好客的妻子,更沒有聽到崔四的笑聲。
若是沒有寒冬的風吹過,在古道旁的這個獨家小院,給人的感覺隻有淒冷和蕭條。
順著血跡高遷來到了房間的門口,門是敞開的,在這個很冷的冬天,給每一個人的感覺都一樣,這裡很不正常。
正屋中沒有一個人,炭爐中的火已經熄滅,但是炭火的溫度還在,放在上麵的大鐵盆子,水隻留了一點點,酒壇子還在盆子中。
這是路峰正在溫酒,他在等待遠來的朋友。
房間內的小桌子上,放著幾盤簡單的酒菜,臘肉結滿了薄薄的冰,這或許是朋友剛剛準備好。
他還沒有吃上一口。
往日每次來到這裡,總是笑語不斷,房間內不時傳出崔四的笑聲,偶爾還有一個姑娘鈴鐺般的癡笑。
現在這裡什麼也沒有,隻有一股讓人發抖的寒冷。
高遷看了一眼正屋的屋梁,這裡懸掛著路峰的劍,自從他封劍的那一天起,這把劍一直懸掛在這裡,可是現在劍不在了。
高遷皺了皺眉頭,忘記了錦袍上的雪水,走出了正屋的門,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和腳印。
這裡有一對腳印是新的,腳印很小,這是一個女人留下的腳印。
雪沒有遮蓋住這雙腳印,高遷的身影迅速飛起。
眼前出現一片樹林的時候,高遷停住了腳步,隱隱約約女人的哭泣聲傳到了他的耳朵中。
這是路峰女兒的哭聲,這個姑娘已經長大了。
一棵沒有葉子的老榆樹下,高遷看到了哭泣的人。
雪地裡躺著自己的朋友路峰,他的左手放在老榆樹下,手指在寒冬中已經變的僵硬,手指旁的雪地上,用鮮紅的血寫著三個字,李先生!
高遷隻覺得眼前漸漸發黑,朋友的死讓自己心都碎了。
在走入江湖的一刻,一個人的生死隻是頃刻之間,但自己正真遇到的時候,誰都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麵對突然死去的朋友,每個人都會突然想起與他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這三個用血寫出來的字,是朋友最後的遺言!
於是高遷找到了另一個朋友崔四。
他沒有去問崔四今天為什麼會遲到?隻是告訴了他,朋友隻留下了這三個字。
三個月後,當滿身是傷的崔四再次出現的時候,喜歡流浪的刀客放下了手中的刀。
他隻告訴高遷,去的人還有其他人,他們用的兵器非常的古怪。
03
“?這是崔四娘的故事,我知道。”李清的臉色開始收容,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自己那個時候,還沒有長大。
“我看到路峰的右臂肘骨,是用一把特殊的兵器擊碎,現在我明白它是什麼樣的兵器了。”高遷看著曲先生手中的煙杆。
一個劍客的右手是拿劍的,粉碎的骨裂,他的劍肯在不會拿在手中,況且他的右手已經沒有了手指。
“沒有手指的右手應該是老孟的傑作吧?”高遷又看著老孟手中的大菜刀。
這把刀在旋轉中,不但可以削去大排骨上的肉,也能在瞬間砍下一個人的手指頭。
“路大俠的劍很快,他遇到的隻有這兩個人?”李清幻想著這個殘酷的畫麵。
“路大俠致命的傷不在這裡,他的身上不但有鞭子抽打的痕跡,胸前還有許多的暗器之傷。”高遷用痛苦的聲音回答著李清。
“這裡的人剛好都能對上號,這是他們乾的。”李清的臉色變得開始冷酷。
站著的三個人臉色瞬間變了。
“崔四是血衣門的人?這小子消失了很久。”曲先生惡狠狠言道。
李清黯然道“以前不是,現在他是。”
曲先生聽完這句話,神色一震,凝視著李清一個字一個字問到“悅來客棧的小掌櫃夫婦應該就是他們?”
“這次你回答的很正確。”李清突然想起了天地雙煞,剛剛不久他們的口中就提到了崔四。
難道他們趁機襲擊了悅來客棧?李清有點擔心,畢竟崔四是血衣門的門下,今晚該來的人都離開了城內。
城內隻有他們夫婦與孤獨,可孤獨是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他必然不會留在客棧之中,李清不敢去想象這個可怕的結果。
“我們又錯了!”曲先生瞧了一眼林媚兒,深深歎了一口氣。
“怎麼又錯了?”林媚兒的俏眉一動。
“冤家總是路窄,走到哪裡都會遇到舊相識。”曲先生看了看手中的煙杆,這把煙杆的煙頭,已經齊齊斷在了李清的劍下。
然而李清的劍依然在劍鞘中,速度之快,驚詫了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