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掌櫃道。
“既然已經找到,為什麼不來找我們?”蕭淚血看著楊掌櫃,這個人真實的麵目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奇怪。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讓我在懷疑一個人,我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楊掌櫃子的眼睛在四周開始尋找。
他的眼神告訴蕭淚血,此刻客棧外的人,必然有一個人就是他懷疑的人。
蕭淚血用冷酷的眼睛仔細開始打量客棧外的每一個人。
背叛讓他已經心碎。
虛偽的外表遮住了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在這個世上,利益侵占了人的善良,忠誠成為了一句虛幻的表述。
蕭淚血突然感覺自己很冷,就好像走進了寒冷的冰窖。
許多的友情在瞬間冰結,讓自己呼吸都感到痛苦。
他不希望背叛自己的人是劉大麻子,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虛榮和女人改變了他的友情。
他更不希望這個人是張帆,自己用行動去鑄造了一段友情,但張帆還是走上了不歸路,他用欺騙維持著這段友情。
還有誰會背叛自己?蕭淚血不敢去想象。
客棧外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他無法去猜透他們的心,這些人的心中到底想些什麼?蕭淚很想知道。
鮮紅的血,誰都擁有,鮮紅的血卻包藏著一刻虛偽的心,蕭淚血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蕭淚血臉上的表情,已變得充滿了仇恨和厭惡。
他已用不著去說話,無論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朋友間的背叛深惡痛絕。
“影子的影子,已經死了,他死在了可以相信的朋友手中。”楊掌櫃的話很悲傷,但無人能夠聽得明白。當然除了蕭淚血。
“他們以為我的身邊現在隻有孤獨。”蕭淚血顯得寓意深長。
“河邊有許多的畫舫,畫舫是幽靈的老家,恰好我在這裡開了一家客棧。”楊掌櫃看著客棧的招牌笑了笑。
“你還認識了一個好朋友。”蕭淚血道。
“其實這個朋友的命也不好。”楊掌櫃道。
“能夠做到畫舫的總扛把子,江湖中有誰不知道?你的朋友很不錯。”蕭淚血道。
“若是一個人,發現自己總是活在彆人的圈套中,自己又無法鑽出這個圈套,其實他的日子一點都好過。”楊掌櫃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朋友滿大江。
“於是你們彼此達成了一種默契,他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人?”蕭淚血道。
“這是一種交易,他還是他的扛把子,我還是客棧的楊掌櫃。”楊掌櫃淡淡言道。
“這個交易看起來好像很不錯。”蕭淚血道。
”其實這個交易一點都不好。”滿大江的身影慢慢晃了過來。
“為什麼不好?”蕭淚血盯著滿大江,這是楊掌櫃的朋友。
“我知道他的秘密,他知道我的秘密,兩個大男人的心中總是藏著一個無法告訴彆人的秘密,活得很累。”滿大江道。
蕭淚血無法否認這句話。
男人的心胸應該開闊,像大海,可在大海的深處,總有不可觸摸的岩礁,這些岩礁就是男人心中的秘密。
無人可以去觸摸。
像他們這樣活著,每天必須用虛假的麵容去對待每個熟悉的人,卻又無法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活著必然比彆人累。
蕭淚血自己不喜歡殺人,他也不喜歡看到彆人在自己麵前殺人,可他們就是活在隨時被殺的刀尖上。
沒有人可以理解他們,因為這終究是屬於一個男人心中的秘密。
一個連喝醉酒都需要內心保持清醒的秘密。
男人這種心裡的苦隻有自己明白。
世上的男人有許多種,有一種男人他們可以去裝傻,但他們並不是真傻。
在彆人的眼中自己或許是傻的可愛,正是這樣,他們才能在聰明的人群中隱藏好自己。
蕭淚血看著滿大江,過了很久,才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也很理解。”
他的聲音變得很清郎,這是對朋友的一種理解,雖然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信任沒有時間的間隔,或許他們相識了很久,或許他們隻是剛剛認識。
但是許多都的人,卻拿著朋友的信任,去做著連朋友都不願意相信的事情。
滿大江輕輕用手擦了擦眼角,沒有一個人能如此讓他心動,蕭淚血的名字與人一樣直爽,並且有血性。
怎麼說他也是鬼門的門主。
“既然你已知道,我們是不是該去找這個人聊一聊,這個人的內心其實也很苦。”滿大江歎氣一聲,勉強笑道。
蕭淚血抬起了頭,他看著天上的月亮,許久才緩緩道“彆的人雖然可以做到無情無義,可我怎麼也做不到。”
“為什麼?”滿大江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因為我是蕭淚血!”蕭淚血道。
此刻風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