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男人根本不配有徒弟。”李清看到她握劍的手在顫抖。
在山路上遇到她時,她上所說的每一句話,此刻都在李清的腦海中閃過。
他們之間的情與仇肯定不是一天兩天。
一個人不管有多深的情,在日月的折磨中,都會變成心中的恨。
愛有一生,這隻是在情感最深的時候,一句欺騙自己的謊言。
而恨一個人,卻完全不同,它可以繞過心中的情結,讓恨充滿自己的一生。
李清不能否認這個答案,也無法否定這個答案。
情,始終都是人無法拒絕的一個仇敵,它可以讓一對男女的心在瞬間變得火熱,也可以讓一對男女的心變得仿佛就是寒冬的冰。
即便讓他們走進炙熱的房間,融化的寒冰也隻能化作一灘水,在炙熱中再次變成氣體,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人能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隻有他們自己。
因為能夠放下的仇恨有時又會變成另外一種情感,可惜能做到這樣的人並不太多。
在大葉子燈籠的照射下,瞎子的臉上顯得很平淡。
似乎來到這裡,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不該這樣對待她們?畢竟她們”瞎子的話中帶著一種憂傷。
“你不配!”一股怨恨從尼姑的嘴裡直奔而出。
手中的劍已經出鞘。
李清看到尼姑的手在動,她能成為小葉子的師傅,她的手法必然不會太慢。
何況她見到的人是自己心中所恨的人。
也許這也是一個女人的悲哀,因為一個女人隻有到了無可奈何的時候,她們都會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命運的悲哀或許會讓一個人變得沉默不語。
但是沉默無法代表一個人的心從此就死了。
隻要見到了起初改變了自己的人,所有的沉默就會在一瞬間開始爆發。
離鞘的劍必然帶著無儘的仇恨,可這些往事隻有瞎子與尼姑知道。
沒有人了解他們之間的過去。
但是李清李清在瞬間心中已經明白,這兩個姑娘與瞎子有著特殊的關係,而這個尼姑卻把自己心的恨轉加到了她們的身上。
她讓一對本可以親近無話不說的姐妹,變成了一對相見眼紅的仇敵。
變態的心裡,隻有這樣的人才可以做得出來。
尼姑手中的劍,在空中帶著寒冷的光,直刺瞎子的咽喉,她比小葉子的招式都要冷酷凶殘,這一劍隻要刺入瞎子的咽喉。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眨眼間煙消雲散。
所有的故事在這一瞬間都會畫上一個句號。
站在李清身邊的小蝶驚訝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手提燈籠的大葉子也是一樣,她仿佛看到一股鮮血從瞎子的咽喉中已經噴出,鮮紅的血就如手中的大紅燈籠。
裡麵的燭光把光芒四射。
瞎子沒有眼睛,他的內心在怎麼想沒有人知道。
瞎子手中探路的竿子沒有動,他的耳朵似乎沒有聽到破空而來的劍聲,站在樹林的空地上,瞎子靜靜的沒有動。
在劍到咽喉的那一瞬間,瞎子長長歎出了一口氣。
劍是致命的劍,劍在距離咽喉隻有兩寸的時候,小蝶看到了一隻手。
一隻完美的手從空中滑出。
劍停在了空中。
“他是一個瞎子,你不該這樣。”李清淡淡地言道。
沒有人看到李清什麼時候出的手,但是這把劍確實停在了空中,而停下劍的並不是尼姑,因為在這一刻。
站著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一隻手出現在了劍端。
這隻看似普通的手居然夾住了尼姑刺出來的劍。
大葉子怔住了。
小葉子也怔住了。
隻有沒有眼睛的瞎子輕輕歎息著。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尼姑突然帶著哽咽聲恨恨地言道。
“該來的這一天,終究都會來到。”瞎子隻是靜靜的站著。
平靜的臉上似乎帶著一種說不出口的痛苦。
尼姑用憎恨的眼睛直直看著這張沒有眼睛的臉,嘴動了許久,卻沒有說話。
李清本想再說一句話。
他的眼睛卻突然看到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隻是一閃。
可惜自己的手指夾住了尼姑手中的劍,他感到自己在此刻出手,
的確有一點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