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鴛鴛刀!
後麵的人也下車,緊跟不放,生怕陳洋會從他們的視線裡逃跑了。陳洋卻沒進入路雄的病房,而是隨便推開一間病房的門,反手關上房門。
裡麵的病人和家屬要嚷嚷。
陳洋橫槍一指,低沉喝道“閉嘴!”患者及其家屬不敢吭聲了,均是哆嗦地鑽進被窩裡,蒙住了頭。陳洋拉開窗戶,跳窗而出,又躍到窗口外的一株大樹上,滑樹而下,回到自己的轎車前,拉開車門,打著火,又駕車而去,直奔西南麵的郎廟街。
樓上的人聽到樓下又轎車發動的聲響,尤其是路雄的病房和橫川的病房,紛紛推開窗戶,探頭往下看,借著陳洋那輛轎車的車燈,發現了熟悉的車牌號。
橫川急喝一聲“八嘎!不好!小白臉又跑了,你們怎麼搞的?快追!快!”但是,陳洋這位資深老特工來到醫院,沒有進入路雄的病房營救霍建玲和路雄,讓橫川的伏擊落空了。也讓那些緊盯著他不放的鬼子便衣失去了方向。
陳洋跑到樓下,忽然駕車就溜,打了潛伏於此的鬼子幾十名特務措手不及。樓上的人來不及下樓啊!等橫川帶人從樓下跑下來,陳洋已經不見了。橫川喝令手下人駕車去追去查,他自己到回醫院大堂,來到掛號處,掏出手槍,嚇得持號處的人紛紛抱頭蹲地。
橫川抓起電話,給酒井打電話,報告情況。
特高課大院裡。
課長辦公室。
酒井接到電話就罵道“八嘎,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剛才,霍建玲和路雄都跳窗口跑了,你們還不吸取教訓?又讓小白臉也跳窗逃跑?快追啊!抓不到陳洋,你們全都死啦死啦的。”
“是!”
酒井放下電話,急對身邊的川島說道“看來,陳洋已經發覺了咱們的釣魚行動,我們已經很難做到將他們幾百人一網打儘,你現在馬上帶隊去丁家塘,抓捕駱金蘭,務必搜出她的電台及密碼本。”
“是!”
川島應令而為,躬身退出酒井的辦公室,跑到樓下。
憲兵隊早已經集結。川島拔出軍刀,揚刀一指,吼叫一聲,憲兵隊馬上出發,驅車穿越大街小巷,直撲丁家塘。
酒井又抓起電話,撥通了上海晴氣家裡的電話“晴氣大佐閣下,陳洋發現了我們的釣魚行動,不能再等。狐狸比我們預算中的要狡猾。我這邊已經動手,你也趕緊動手,抓捕陳洋在上海的私人武裝。”
“好!”
酒井放下電話,又撥通了風雲飯店其中一個房間的電話,通知宮本,馬上抓捕“佐騰武夫”。然後,她親自帶隊,駕車直撲石板轎北側橋頭往東第三號木屋。
陳洋駕車駛出智博醫院,東繞西拐,很快就甩掉了鬼子特務。他駕車到來郎廟街37弄211樓1室,伸手重重的敲了三聲房門,又輕輕的敲了三聲房門。
這種敲門號,叫作長短號,也是聯絡暗號。
陶儼拉開房門,陳洋閃身而入,陳恭劈麵怒道“你怎麼這麼晚?你有沒有組織紀律性的?”陳洋從懷兜裡取出一大疊相片,遞與陳恭,急促地說道“區座,對不起!我身邊有人叛變了,但是,鬼子為了將我們一網打儘,還沒抓我們,不然,我今晚就見不到你了。但是,有人一直跟蹤我。現在,你們也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這個地方,以前我的司機兼保鏢跟著我來過這附近。走,我帶你們到一個安全地方,過幾分鐘,鬼子就要全城大搜捕了。”
陳恭久經大風大浪,淡定地問“處置叛徒了沒有?”陳洋難過地落淚,哽咽地說道“已經有人去處置了。”陳恭便抓起電話,通知阿保和阿榮,吩咐阿保和阿榮通知其他人,務必撤離現住處,稍後再聯係。
陶儼簡單收拾東西,拎著一隻小箱子,掏槍而出。他們經常搬地方,沒有太多的行李。陳洋掏槍而出,拉開保險,先行出去,沒發現可疑人物,便鑽進轎車裡,又按按喇叭。
陳恭和陶儼會意握槍而出,隨即上車,關好車門。
陳洋駕車直奔南麵的雨花台,陳恭忽然握槍指向陳洋的後腦,斥責地問“到底怎麼回事?說!”陳洋難過地說道“原因在阿保那裡,他被抓之後,剛過第三套刑具,便扛不住了,供出了陶隊長。之後,我的人,哦,他叫小獅子,潛入大方旅館,本來是監控那個掌櫃的,但是,因為陶隊長的衝動,抓捕了那個胖掌櫃,要交換人質,救阿保,導致小獅子被那個胖掌櫃也就是宮本的手下所抓,酒井讓她身邊的一個美女江影使用美人計,然後給小獅子和江影拍照,小獅子無奈叛變,並拉地虎下水,同樣是和酒井手下的另一個美女濱影,也被酒井拍了照。他們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好兄弟啊!嗚嗚嗚,我都無法對他下手,下不手啊!嗚嗚嗚!”
陳恭喝道“下不去手,也要下手,他現在在哪?我親自去宰了他們?”陳洋難過地說道“已經有人下手了,嗚嗚嗚!”他心疼如絞啊!驟然踩刹車,實在開不了車了。
陶儼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拉開陳洋這邊的車門,拉下陳洋,扶著陳洋來到後排座。
然後,陶儼駕車直奔雨花台。
陳恭收起手槍,嚴厲地說道“那我剛才打電話給阿保,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人叛變了,我們得多少兄弟落網?又將供出多少秘密?你害了多少人呀?”
陳洋哽咽地說道“這是突發事件,地虎和小獅子跟著我好多年了,一直都那麼忠誠,誰能想到就幾天功夫,會被酒井這個毒女人徹底改變?你剛才打了電話給阿保,阿保就會向酒井通風報訊,阿榮就會發現阿保叛變,然後阿榮就會通知其他人撤離。我當時沒阻攔你打電話,其實是在救人。”
陳恭讚歎地說道“你小子,世人都說你隻會花,沒想到你腦子挺靈光的。”陳洋抹抹淚水,難過又激動地說道“區座,咱區的重大任務都是我完成的。而且,我還搭上了尾崎、西園寺等國際的反戰人士,為咱區增添了有生力量。”
陳恭肯定又懷疑地說道“嗯,你的統戰工作做得不做,你不會是延安那邊的人吧?”特務機構就是懷疑一切,即便陳洋是陳恭最得力的潛伏棋子,也一樣受到懷疑。正如陳恭也經常被戴老板懷疑一樣。在特務機構工作,沒有永遠的信任,也沒有永遠的懷疑。隻看結果!
陳洋心頭巨震,卻招牌式一笑,說道“區座,我若是延安的,今晚又何苦冒險來救你和陶隊長呢?你們在茂林事件中,做得那麼狠!上次在南市看守所裡營救老譚的人時,你們也出賣了老譚,讓老譚的那個係統幾乎被一網打儘。我若是延安的人,我何不借此機會替他們報仇呢?”陶儼接過話茬,說道“你不會也配合土肥釣魚,想將我們一網打儘吧?”
陳洋苦笑道“若是如此,我何必等到現在?我又何必讓我的人那麼辛苦跑到北平去喬扮佐騰武夫?通過此事來證明我是佐騰武剛。唉,不說了,事實勝於雄辯,時間會證明一切。我現在連佐騰武剛也喬扮不了了。”
陳恭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的私人武裝怎麼辦?”陳洋反問一句“特工總部是不是還有咱的人?之前,已經有人替我去打電話,替我去救人了。”
陳恭急問“誰?”
陳洋又機智地反問一句“我還要問你呢!”
陳恭說道“沒錯!特工總部是有我們的人,丁士群那裡那麼大的一個機構,肯定不僅僅是你一個人潛伏在那裡。替你去救人和通知你的人逃跑的到底是誰?我是區長,你瞞我乾什麼?你不會是延安的人吧?”
陳洋無奈地說道“汪明婕!”
陳恭和陶儼都駭然地反問“什麼?她?”
陳洋反問一句“她不是咱們的人嗎?沒有她的多次暗中相助,我早死一百遍了。從殺季雲霧開始,她一直都在暗中幫助我,支持我,配合我。當然,她也做了無數的假像,對我進行了無數的盯梢和暗殺,以此試探我。”
陳恭說道“不對!我掌握的潛伏名單裡,沒有汪明婕這個人啊!她不會隻是因為愛上你而幫你吧?哦,也許是戴老板直接掌握的人。也許,這又是一個陷阱。或者,她是延安的人。”陳洋搖了搖頭,說道“這絕對不會是一個陷阱。她要抓我,不會等到現在。”
陶儼說道“好啦!不要爭論了!咱們呆會給戴老板發報,不就知道了?”
眾人一陣沉默。
很快,他們就到了雨花台。
雨花台從公元前1147年泰伯到這一帶傳禮授農算起,已有3000餘年的曆史。自公元前472年,越王勾踐築“越城”起,雨花台一帶就成為江南登高攬勝之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