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搖搖頭,端起酒壺,自顧自地喝起了酒,還給花滿樓也倒了一杯。
花滿樓是個好人,但他鮮少去慷他人之慨,況且他也並不喜歡這種以權勢壓人的人,因而他一個字也沒說,接過了陸小鳳給的酒杯。
羅敷斜斜倚著,又闔上了雙眸,好似不勝酒力、昏昏欲睡,看都懶得看上官飛燕一眼。
上官飛燕在地上跪著,眼淚流了一串又一串,梨花帶雨的模樣都快做到表情抽筋了,但這裡一個瞎子、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混蛋都一副完全沒看到的樣子。
這就很尷尬了
跪本是一種道德綁架,哭本是一種以退為進,既可以引起男人的憐惜、還可以反襯得那妖女咄咄逼人結果這三個人沒一個人接茬,好似她真的是在此地被罰跪,侮辱性極強
在她身後,柳餘恨的麵皮抽搐著,蕭秋雨和獨孤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屈辱的表情。
撒花的小姑娘雪兒看看跪在地上的“公主”,又看看自顧自吃喝的陸小鳳,忍不住道“公主對你行如此大禮,你你居然”
陸小鳳不鹹不淡地說“我又沒叫人給我下跪說來你們這些人也真有意思,嫌我大不敬,卻對彆人喊打喊殺,求彆人原諒吧,又怪到我頭上來有誰不讓你家公主起來了麼”
羅敷發出一聲不加掩飾地譏笑。
這笑聲好似一根針一樣,刺入了上官飛燕的心底,她簡直是非常努力,才克製住自己沒露出怨毒的眼神,心裡卻在瘋狂叫囂著等事情完了,他們全都得死
但她現在總不能這麼直挺挺一直跪著
上官飛燕露出欲泣的委屈表情,低聲道“雪兒,不要胡說,臣下犯錯,是上之過,我做錯了事,這位姐姐不願原諒,也是人之常情。”
她忽然膝行幾步,到了羅敷腳下,怯生生看她一眼,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樣垂下眸去。她感覺到陸小鳳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於是她咬住了嘴唇,猶疑且害怕地伸出了手,要拉住羅敷墜在袖上的袖墜。
羅敷正好換了個姿勢,衣角在飛燕眼前劃過,沒叫她抓住。
飛燕垂下頭,抹了抹淚,又懇求道“姐姐,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家父臥病不起、我們、我們金鵬王朝王室背負血海深仇,丹鳳是真的沒辦法了,才要求到陸公子與花公子頭上,還請姐姐幫忙說和、原諒我們吧”
羅敷悠悠開口道“你難道不知道怎麼求彆人原諒”
飛燕一愣。
羅敷伸出手,敲了敲桌上的茶杯,道“屈膝、奉茶,心誠一些,眼淚收收,哭哭啼啼的煩死人了。”
上官飛燕的臉幾乎都要扭曲了。
她在心裡簡直罵了一萬聲賤人,等事情完了等事情完了,她要她死她絕對要好好欣賞她死前痛哭流涕、醜態百出的求饒然後讓柳餘恨一錘一錘砸爛她的臉
她勉強笑了笑,道“姐姐說的有理。”
說罷,上官飛燕慢慢站起來,倒水斟茶,又重新跪下,雙手高舉茶杯,奉於羅敷身前,低眉順眼道“還請姐姐原諒。”
羅敷單手托腮,欣賞了一會兒這幅場景,直到上官飛燕端茶的手開始顫抖的時候,她才伸出手去,似乎要去接那杯茶。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手忽然方向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拉”一聲,扯下了上官飛燕半塊麵皮
上官飛燕一下愣住了,呆呆地盯著羅敷看。
羅敷麵上浮起一種玩味的表情,瞧了一眼她手中的半張麵具,拎在手上像抖果凍一樣抖了兩下,又瞧了一眼上官飛燕呆若木雞的臉,愉快地道“小姑娘,你怎麼還有兩幅麵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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