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玫瑰艦隊每一艘戰艦幾乎都裝載了火炮,但無一例外,這些火炮射出的炮彈都是實心的,它們憑借強大的衝擊力與本身的重量摧毀與之接觸的物體。
而事實上在近兩年,升盧國的武器研發人員也曾設想過要研製能爆炸的炮彈,畢竟相較於實心鐵彈亦或者鉛彈,能在射出後發生爆炸的炮彈其威力更大,破壞性更強。
但這並非易事,他們曾經試驗過在炮彈內部填充火藥,加上一道引線,然後在火炮引線點燃的同時把炮彈引線也一著,如此當炮彈被射出後,它的引線就會燃燒到內部,繼而發生爆炸。
可這種方法危險性極高,試驗過程中炮彈往往都是在鏜管內就發生了爆炸,這不僅會導致火炮損壞甚至還會危及炮手的性命。
而即便炮彈沒有在鏜管內爆炸而是射了出去,它也總是在射出的路上出狀況,突出一個不穩定性,故而這種能爆炸的炮彈以當前的技術是無法運用到火炮中去的。
也正因此,當盧卡特說出他的猜測後,萊托才會如此惶恐。
假如這個揣測是準確的,那麼當敵人擁有可控的爆炸炮彈時,他們的艦船戰力將提升一大截,甚至可以說我方射出十枚炮彈到敵方戰艦,也比不上敵方射出的一枚炮彈帶來的傷害大。
而在海上,戰艦最怕的是船體破損,隻要船體受損到一定程度,海水倒灌進來無法修補時,不論這艘船上裝載了多少武器,多少作戰經驗豐富的海員,最後也隻有沉沒這一個下場。
焱國的武器,已經先進到了這個地步嗎?
萊托麵色蒼白,他搖了搖頭,用不確定的口氣說“隻隻是猜測,應該不會吧”
“是啊,隻是猜測,但這就夠了,至少我們得有這個心理準備。”盧卡特擺擺手,示意水手們將這些殘骸扔下去。
這些晦氣的東西,不適合繼續留在船上。
盧卡特的臉色已經達到了肅穆的程度,事實上從查爾梅島出發後,這位升盧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元帥就再也沒有露出過一次笑容。
他也不再像過往那樣玩世不恭,嬉皮笑臉,因為他知道那未知的敵人能將他置於死地。
並且,一旦出現那種無法抵擋的攻勢,那麼整支艦隊都將葬送在這茫茫大海上。
盧卡特清楚的知道如果整支艦隊葬送在這裡,那麼代表著國家將失去三分之一的海上力量。
但這甚至還不是最嚴重的後果。
此刻的他揉著臉,將臉揉得通紅,而萊托已經呆滯的站著不動了,他還在心中極力否決盧卡特的揣測,想說這不可能,但他終究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通知船長,加快航速,帶我去撒日國的主艦。”這時,盧卡特突然說道。
——
曙光艦隊主艦。
克萊門托依然還站在艦首甲板上,他無法挪動步伐,因為隨著船隻繼續航行,越來越多的殘骸漂浮在海上了。
而現在,水手們正在打撈一具浮屍。
不多時,浮屍被打撈上了船,而後被帶到了克萊門托麵前。
那是一具隻有小半截的屍體,下半身已經不知所蹤,被海水浸泡得肥大灰白的上半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傷口還插著鐵片,而在那顆已看不出人形的腦袋上有個破洞,一個黑色的物質嵌入其中。
克萊門托皺著眉頭,用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的水手。
於是那名水手強忍不適將那個東西拔了出來,那是一塊小巧的長方形鐵塊。
克萊門托搖了搖頭,沒看出什麼名堂,隨後命水手將屍體又扔了下去,而這時又有水手說看到了殘肢碎骸。
克萊門托知道這些屍體還沒有徹底被魚類吃掉,大概率是因為那場海戰發生的並不久,而這意味著他們正在靠近戰場。
新一輪的海上交鋒,這兩天就要開始了,克萊門托沉著臉如此想到。
“元帥,升盧人的船過來了。”這時,有士兵彙報。
聽到這話,克萊門托眉頭皺起,心中莫名煩躁起來。
片刻後,閃電號接近了主艦,繼而盧卡特通過船梯上了船。
“克萊門托元帥,我想聯邦艦隊應該已經被擊敗了。”一見到克萊門托,盧卡特便直率的說道。
“不一定,在沒有見到焱國艦隊之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也許聯邦艦隊隻是損失了一些戰艦,目前還在和焱國艦隊鏖戰。”克萊門托臉色冷冽。
盧卡特搖搖頭,將帶來的鐵片通通倒在了甲板上
“我有理由相信,焱國人的火炮得到了全麵的升級,他們已經能發射威力更強的炮彈了,那些炮彈的殺傷力我們的船身恐怕抵擋不住。”
“因此我篤定聯邦艦隊在與焱國人的突然接觸中,因為不了解而選擇了貿然交戰,最後導致了他們的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