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歡叫住熊春,大腦也跟著不斷運轉。
叛軍和熊騫打的難舍難分,隻差援軍相助,若是一舉鎮壓叛軍,取了逆賊首級。
這,可是第一等的戰功啊!
逆賊帶著的這支叛軍夠猛,從北涼殺到這裡,幾乎無人能擋,也正因此,逆賊這顆首級,那就愈發顯得重要!
原本熊騫去鎮壓,若是勝了,那這份功勞是他的,但現在既然有將叛軍擊敗的機會,自己派去人馬,那就是奇兵!
奇兵殺入,取下逆賊首級,那可稱的上是立下不世之功!
若放任不管,不論熊騫與叛軍打成什麼樣子,待朝廷援軍再來,那也晚了。
若是逆賊逃跑,再去追殺,那自己也分不到什麼功勞。
更何況,若是真讓逆賊就此逃脫,那更是什麼便宜都得不到。
若是事後熊騫反咬一口,說就是因為自己不派援軍前去,從而讓逆賊逃脫,說不定聖上還會怪罪下來。
熊春既然決定回去拚死一戰,看來戰事果真膠著,這時不去增援立功,還等什麼?
金歡做出了決斷,他決定派人增援!一舉拿下叛軍!
而此時,被叫住的熊春也喊了起來:
“將軍還有何話可說?”
“我等連夜趕來,隻為求兵,熊將軍還在等著我們!”
“若人人都明哲保身,這逆賊,那永遠也除不掉了!金將軍,你聲名在外,既不願前去,那就守在中南關,看著我們打吧!”
說罷熊春扭頭看向身旁的兵馬,咬牙道:“兄弟們,隨我回去殺敵!”
這些士兵大多眼帶懼意,但還是拉動了韁繩。
趙正冷冷看著他們,他心中冷哼了一句:“惺惺作態,怕不是早已投敵了。”
但一聲大喝卻突然從其身旁響起:
“且慢!熊春!我金歡可不是無能之輩!這逆賊,我早想前去將其斬殺!”
“原以為熊騫手有重兵,定能一舉鎮壓叛軍,不曾想你們卻打成這般模樣,若是聖上派我前去,絕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也罷,就讓我助熊騫一臂之力,來誅殺逆賊!”
“逆賊的首級,交由我來取下吧!”
這一聲大喝之下,趙正圓瞪雙眼,一臉詫異震驚之色。
而正準備帶人離去的熊春,則立刻拉停戰馬,扭身看向了金歡。
不止是他,帶來的所有士兵都扭過身看向了金歡,大部分眼中都投射出遮掩不住的喜色。
下一刻,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重一輕。
重音來自熊春,他一臉感動,抱拳道:
“將軍心有大義,願伸出援手,助我們一舉鎮壓叛軍,此乃義舉也!”
“末將在此代熊將軍先行謝過!”
隨之,熊春帶來的那些殘兵當即向金歡拜謝。
而那道輕音則來自金歡身旁的副將趙正。
他緊皺眉頭,低聲道:
“將軍,萬萬不可啊!”
“不是說好了等待朝廷援軍前來再做打算嘛!怎能聽他們一席話之後就要去增援呢?”
“出兵前去,必有險情!”
“將軍,這個時候,切不可涉險啊!”
金歡摸著下巴,扭過頭細細打量著他,旋即,他展顏一笑:
“趙正,你跟我後麵已有三年了吧?”
趙正一愣,點頭道:“是,已有三年了。”
“我待你如何?”金歡問道。
“將軍待我不錯,若不是將軍提攜,末將不會走到今天。”趙正回答道,但心中已經“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金歡點頭,親昵的摟著他的肩膀道:
“如今,百裡原上,叛軍和熊騫正在鏖戰,如熊春所言,得一援軍便可前去鎮壓叛軍,取下逆賊的首級。”
“但也正如你所言,此行前去應當也是有些危險的,畢竟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誰也不能預料會出什麼結果。”
“但逆賊,不可不除,這是聖上的旨意,逆賊不除,這個年,咱們誰都過不好。”
“隻是呢,這中南關作為重要防線,也不可不守。”
聽到這裡,趙正臉色逐漸發白。
金歡扭過頭朝著關外的熊春說了聲稍等片刻,而後又再度看向趙正道:
“我乃陛下特意委任在此守關的,不可妄動。”
“而你,我的好兄弟。”他晃了晃趙正僵硬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