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人去大廚房準備粥菜,又遣了人去各個院子報喜。
“況大夫睡醒了嗎?”
玉衡問道。
剛從況燭客院回來的下人回稟,“回三姑娘的話,況大夫還在睡覺,叫不醒……”
“行了,我知道了。”
玉衡扶額,這個老鄉,睡著了雷打不動,不睡g個天昏地暗是不會醒了。
算了,既然選擇相信他,就不找其他大夫來給翎哥兒再做診斷了,等他醒吧。
清粥小菜才擺上桌,老夫人和梁氏就風風火火趕過來。
又是一番叮囑嗬護,軟語安慰。
吃了小半碗粥,薛翎已經滿身虛汗,虛脫無力。
清洗擦拭,給薛翎換了身新衣服,他才重新躺下,沉沉睡去。
原本雪白潔淨的褻衣已經被灰黑的汗漬染花,玉衡蹙眉叫下人拿去燒了。
因為心中有事,玉衡一路攙扶著老夫人跟去玉蘭苑。
“這個況大夫,果然是個有能力的。”
老夫人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下。
京中名醫大夫何其多,還有太醫院的院使、院判,哪個不是醫科聖手,麵對昏迷的薛翎,卻個個都搖頭沒辦法。
這個年輕的況大夫,能力卓絕。
“我也這樣覺得。”
玉衡笑了笑,附和老夫人的話。
“衡姐兒怎麼認識況大夫的?”
“前幾年,我跟師父去蜀地遊曆,花朝節人多,在成都府和師父走散了,後來就遇上孤身四處遊蕩的況師兄,他銀子花光了,孫女好心資助他一些,就認識了。”
“這麼說況大夫獨身一人,他的父母呢,師承何處?”
老夫人捕捉到孤身二字,疑惑問道。
如此高明的醫術,必定有名醫指導,一般人家根本沒財力人脈供養,怎麼說應該也是有點底蘊的人家,為何會落得盤纏也無,需要人接濟?
再不濟也能以一身醫術換取銀兩,以他之能,養活自己綽綽有餘。
玉衡搖搖頭。
“況師兄沒有跟我提過。”
老夫人把自己的疑問提出來,接著道,“況大夫來曆不明,還是要把握分寸。”
玉衡悄悄吐了吐舌頭,況師兄出身根本沒辦法和祖母坦白。
要是跟祖母說,他本來是個一直要飯的乞丐,突然有一天醒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還醫術了得,不得被當成怪物。
來自同一個世界,當然要為況師兄保密。
至於況師兄明明醫術了得,卻一直很窮,大概,是因為他是個好人吧。
總是免費給窮苦人看病,有時還倒貼錢,當然賺多少都不夠用。
“祖母,我知道了,放心吧,況師兄是可信之人。”
“我也不多說,你自己心中有數就行。”
進了玉蘭苑,屏退下人。
玉衡一字不落的把薛翎中毒的事情原委和老夫人交代清楚,又說了上次遊淮楊汀落水之事。
總是惹了一堆事情,要老夫人處理,玉衡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像個惹禍精,告狀精。
屁事都不會,惹禍一大堆,還要長輩幫掃尾。
因著薛翎已經清醒過來,老夫人心平氣和很多。
“這個崔氏,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的孫子孫女,她也敢動?”
老夫人慢條斯理吐出一句話,神色卻冷如冰霜。
“祖母,對不起,我老是惹禍。”玉衡心虛難受的低下頭。
她覺得自己沒有錯,但總是惹來這樣那樣的事兒,心中不免傷心失落。
“你何錯之有,彆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老夫人知道玉衡是個豁達通透的人,善於自我調理調節,不會鑽牛角尖,也不多說。
“崔氏安排的那個江湖郎中既然沒來得及出場,就不用出現了,屍首送到崔氏麵前吧。”
那個江湖郎中是崔氏安排,到時候進侯府提出換血之說的人。
老夫人輕描淡寫對虛空中吩咐道。
玉衡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氣息波動,好奇抬頭望了望,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