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生就像是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在小九的幫助下改進《練氣小引》。
所謂改進便是取其菁華,去其糟粕。
這篇心法的問題在於漏洞過多,靈氣的吸收和轉化效率很差,爆發不足,隻有散修才會修煉,但凡有點積蓄的修士都會選擇更好的。
漏洞這麼多,改進起來應該更容易才是,但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哪怕是最基礎的入道心法,想要改進也是千難萬難。
往往是填上一個坑就會出現三個新的漏洞。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宋長生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小九的本體內雖然收錄了海量的典籍,但在改進心法這方麵能夠給他提供的幫助並不多。
宋長生目前所處的時代距離擎天劍仙那個時代實在是太遙遠了,漫長的歲月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它挑選出來供宋長生參考的幾篇心法雖然類型和品階都與《練氣小引》相合,但粗糙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宋長生有些難以相信這些是記載在《造化妙典》中的心法。
總而言之,時代一直在進步,小九已經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吸收靈氣時督脈有刺痛感,靈力轉化效率倒是高了一些,但是爆發力還不如以前。”
按照改進版的《練氣小引》修煉了一個大周天之後,宋長生無奈的得出了以上結論,這已經是三點零版本了,依舊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
“抱歉主人。”這個局麵讓小九也有些尷尬,它沉睡了漫長的歲月,根本沒想到當下這個時代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你不用道歉,我早該想到的。”宋長生倒是已經看開了,修真界發展了這麼多年,能夠留存下來的心法神通都是經過大浪淘沙一遍遍篩選出來的。
《練氣小引》到現在還沒有被淘汰自然也有其可取之處。
這件事讓宋長生明白了一個道理,“今不如古”的說法純粹是在放屁。
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不管是修真百藝還是心法神通都在緩慢且持續的進步,要是還比不過不知道多少歲月之前的老古董,那大家就可以集體找個歪脖子樹掛著了。
“誒,小九,這《陰陽玄華經》其精妙程度遠超家族收錄的三階心法,乃是何人所著?”
宋長生目前修煉的法門大多來自《造化妙典》,算不算的上當世頂尖他不知道,但絕對屬於極為上乘的法門,其來曆恐怕不簡單。
果然,小九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
“《水火禦法》與《陰陽玄華經》都是出自黑白至尊之手,他乃是那個時代最頂尖的大能者之一。
《五獸鍛體訣》則出自禦獸尊者之手,亦是與黑白至尊齊名的存在。”
宋長生心中恍然,果然如他所料,他修煉的乃是最頂尖的那一部分,這種級彆的法門小九恐怕也沒收錄多少。
“對了,你能替我尋找幾篇陣道方麵的傳承嗎?”他現在突然很想知道古今的陣法之道有什麼區彆。
“請問三階的可以嗎?”
“可以。”
很快,一篇名為《陣法實錄》的陣道傳承就湧入了宋長生的腦海。
剛看了個開頭,他就差點跳了起來,震驚的道:“你們那個時代的陣法師就是這麼布陣的?”
小九:“……”
如果不是小九給他挑選的,他真懷疑這是誰的惡作劇,裡麵布陣的手法實在是太糙了,沒有陣旗,沒有陣基,失敗幾率居然高達七成!
這個失敗率宋長生想都不敢想,因為哪怕是現在一名最普通的陣法師失敗率都不可能高於三成。
不過糙歸糙,倒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比如其中記載,使用祭煉過後的妖獸精血來繪製陣紋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長生按照它說的方法試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陣法強度提升不少,但精血繪製的陣紋浮於表麵,還擁有濃烈的血腥氣,導致陣法的隱蔽性大大降低,想要運用到實戰還需要重新琢磨琢磨。
然後還有一些關於陣紋的記載也讓宋長生有耳目一新之感。
“雖然絕大部分都已經過時了,但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宋長生微微點頭,雖然糟粕多了點,但還是能擠出精華的,可以增加自身底蘊。
所以古不一定不如今,今也不一定不如古。
隻要有長處,宋長生就不介意拿來用……
宋長生又和《練氣小引》較勁了七天,他終於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提高了其靈氣吸收和轉化的速度,爆發力雖然沒有提高,但已經初步達到了他的心理預期。
“主人,改進過後的心法需要經過大量的測試才能發現更多隱藏的問題。”小九適時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幾個小白鼠?”宋長生微微挑眉。
“妖族並不適合修煉人族修士的法門,主人。”
“小白鼠不是妖獸……算了,不重要,你說的沒錯,效果怎麼樣還得試過才知道。”宋長生的眸子一轉,很快便想到了合適的人選。
他站起身來,對著銅鏡稍微打理了一番,然後便推開房門向院外走去。
宋長生要去的地方是風語殿,作為家族的情報機構,從宋路瑤創立以來距今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雖然投入不小,但是發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到目前為止,風語殿才培養出了四十三名探子,
其中小部分是宋氏族人,大部分是從麾下附屬勢力挑選的孩童,從小便在風語殿進行封閉式訓練。
目前已經有一部分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打入了敵對勢力的內部,這一部分探子的身份在宋氏內部是絕對保密的,知曉的人不超過一指之數。
除開這些自己培養的探子以外,風語殿還收買了上百名的外線,這些人沒什麼忠誠可言,能得到的情報真實性和重要性也很低。
總的來說,缺人,缺錢,缺時間,這就是風語殿的現狀。
宋長生來到一處鑲嵌在山體內的精鋼大門前,取出自己的族長令牌打開了禁製,通過一條長長的甬道進入了一處通火通明的巨大空間。
兩名身著黑袍,看不清麵容的修士立馬迎了上來,其中一人擋在宋長生身前沉聲道:“令牌。”
聲音非常的中性,分辨不出男女。
宋長生依言遞上了一塊小巧的白玉令牌。
另外一人接過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之後兩人頓時單膝下跪,齊聲道:“參見族長大人!”
“不用多禮,外務長老在裡麵嗎?”宋長生將兩人扶起,和煦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