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餘音來,梁言就會不知不覺間放柔語氣,就連那疏離淡漠的目光都會染上柔情。
阿察微微皺了皺眉頭,猜測眼前這個人與餘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可這撥人與黑巫目的一致,均是衝著餘音來的,如今是敵是友尚且不明,他隻能違心說著謊言。
得到否定的答案,梁言滿目失望,整個人失魂落魄,曾經那身風雅都被頹喪所掩蓋。
阿察忽然有一絲不忍。
這時初一走了過來,朝梁言低聲說些什麼,而後十五將一截淺粉色混金的布條呈了上來,那赫然是餘音的裙擺。
“閣下可知這裙擺的主人去了哪兒?”
嗓音入耳,如清風拂麵,阿察卻隱隱感受到壓力。
眼前的布條他是見著十五從不遠處的樹杈上取下來的,他知道你是餘音身上的布料,卻不知那是餘音掛炸藥時留下的。
“我實在不知道。”阿察仍嘴硬。
“小鬼頭這騙人的勁兒還挺像小餘音的。若你們不想知道小餘音的下落,就在入口站著好了。”
懷素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帶著些許興味。
眾人一聽徑直朝族內走去,說明身來意後,族長隻好代為接待。
懷素自行霸占了右側的椅子,雖然偏僻,卻能掌控全局。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嘴角總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時不時的流露出與生俱來的魅惑,與他那仙氣飄飄的衣著格外不符。
“說說吧”抬眸見著激動的梁言輕輕一笑,“算了,你來問。”
那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好似吩咐的是自己的下人。
梁言急於知曉餘音的下落,對懷素的態度也不在乎,急聲問道:“請問夫人,您可知道在下未婚妻身在何處?”
一旁的阿察心頭咯噔,原來這便是阿音自己定下的未婚夫!
族長夫人連忙吩咐人奉茶,麵上似有不解:“公子您的未婚妻,老婦一個鄉野之人如何知曉?”
阿察著了急,喚道:“阿娘!”
得來的卻是自家娘親警告的眼神。
“這山泉水啊,總是缺點兒味兒。”懷素狀似苦惱的歎著氣,來了一手憑空現物和淩空烹茶,駭得屋子裡的白巫族人麵色大變。
“來,各位,嘗嘗這用仙留山上雪,南淵穀底花,淩霄樹間木,烹的這一念茶。”袖袍一揮,場中每人手上都捧了一杯。
族長夫人汗流浹背,捧著茶盞的手微微的顫抖。
初一心下好奇,出聲問道:“何為一念茶?”
懷素抿了抿茶,丹鳳眼裡波光瀲灩,一字一字的說道:“死生一念。”
原來如此,這竟是杯要命的茶!
族長夫人再也不敢隱瞞,將與餘音有關的事和盤托出。
懷素的強大她根本無法想象,若因自己的原因,再給百廢待興的白巫族招來滅族之禍,她可就是白巫族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