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灼熱的火焰總會燒到他的手上,杯子幾乎滿溢,風力稍大就會使得杯中酒溢出來。
他隻能拚命的保持著穩定,與火焰與夜風對抗。
林業清楚看到他的手被灼燒得麵目猙獰。
為了使酒熱得更快,也為了給他減少痛楚,林業悄悄的伸出手護在了燈火的兩旁,希望以此抵擋些夜風。
“怎麼,你心疼了?”祝離難辨喜怒的嗓音幽幽的傳來,林業心中一驚,險些撞到李成的手臂。
祝離從美人靠上起來,端坐上邊,看著兩人眸光幽暗。
“那麼,你來。”
他重新拿了個杯子放到林業的手中,並往林業口中塞了顆淺粉色的藥丸,在給杯子斟酒前將另一顆白色的藥丸放到了李成的手中。
他嘴角一勾,讓人遍體生寒的話語從唇中吐出:“依蘭香藥丸與藥引分彆在你二人那裡。選擇生還是選擇死,就看你們自己。不過林業,你仍需將這杯酒給我溫著,要將沸未沸,一滴不灑!”
駭人的話語與開始發作的藥效讓林業渾身戰栗,看著笑得森然邪魅的祝離,他麵容慘白。
眼前人的手段陰狠毒辣,在他手下的人都知道,幾乎是讓人聞風喪膽,林業隻能認命的咬著唇,保持著手中平穩,等待著將要發生的事情。
擷芳亭這邊少有人來,因此沒有人知道這裡糜亂而膽寒的事情。
祝離隻是興致盎然的看著這一切。
不過,還有人躲在了假山後的石洞裡,窺探到這一切。
杜嫻淑腿腳因為驚懼而酸軟無力,她麵容慘白,血色儘失。
她一心想當人上人,想脫離三妹杜采薇的陰影,想脫離佑國公主餘音的陰影。有這二人在,沒有誰會將注意力落到她的身上,即使她明麵上是杜府的大小姐。
原以為同顧大少爺合作,能換得晉國顧少夫人的身份,誰知後邊被祝離擄了去,賠上了清白與顏麵。
祝離是扶餘皇帝的胞弟,地位顯赫的宸王,她以為能一飛衝天成為宸王妃,從此享儘富貴與權勢,可她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祝離比她知道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狠戾。
他對待自己的心腹手下都如此狠毒,那麼對待她這個利益交換,握有他把柄的人又如何呢?
杜嫻淑努力忍住驚慌,匆忙的朝外跑去。
祝離望向假山眸子一眯,閃身就攔住了杜嫻淑的去路。
“本王的愛妃,你要去哪兒啊?”嗓音魅而森寒,宛若地獄傳來。
“我,我是想來尋你的……畢,畢竟杜府我已經回不去了。”思量之下,杜嫻淑隻好這樣解釋。
她的手緊緊攥著裙擺,掌心的滑膩濕潤讓她很是難受。
“哦,是嗎?”她在撒謊,祝離也不在意,興致勃勃的提議,“既然愛妃是來找本王的,那麼正巧本王這兒有好戲,愛妃不妨看一看,就當給我們晚上助助興。”
祝離湊到杜嫻淑的頸間低聲耳語,手臂不由分說纏上了她的身體,將她提到了擷芳亭。
涼亭之中,李成赤紅著眸子環抱著林業的軀體,林業則拚命的穩著置於火焰上方的酒杯,麵色駝紅,氣喘籲籲,似痛苦似歡愉。
杜嫻淑渾身僵硬,連假意的逢迎都做不到了,心中隻剩下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