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兄弟咄咄逼人,偏偏祝離毫不在意,時而讓杜嫻淑給他喂酒,時而招呼著二人一同玩樂,看起來好不快活。
石風忍無可忍,拍桌而起:“宸王殿下,在下剛才說的話,您可聽清了?我家公子指甲縫中的流金紗你作何解釋?”
祝離龍眉輕挑,嘴角的魅笑在視線移到庭院中時刹那消失,他沉下臉,抬手就將杜嫻淑喂到唇邊的酒杯朝外擲去。
“給本王跪好了,真是個不開眼的狗東西,你是管不住你的下半身是吧,什麼人都敢碰?”
院子正中是被罰跪的李成,膝蓋下鋪了滿滿的碎瓷片,因為重力的緣故,鋒利的瓷片狠狠的割入皮膚,鮮血緩慢卻又一刻不停的往外流淌,在橙紅色的燈籠照耀下,出現了一大片亮澤的痕跡。
“抱歉了二位,本王罵的是手底下那不長眼的家夥,二位沒有誤會吧?”祝離轉頭對兩兄弟笑道,笑得半眯的眸子裡冷光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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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石風,身為弟弟的石雨比較能忍,連忙拉住欲上前動手的哥哥,一邊安撫著兄長一邊打著圓場。
“宸王殿下,家兄就是這樣的脾氣。加上今日恰逢公子遭人毒手,遍尋方府都沒找到歹人的蹤跡,家兄心氣不順,這才衝撞了宸王,還請您見諒。”
石雨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祝離懶懶的抬了下眼皮,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他一向看不起迦南國的人,真不知好好兒的一個國家是淪落到怎樣的地步,才輪得到一個女人當政。
他這般輕視的樣子惹得石雨心中不快,但也沒有顯示出來,禮節性的笑了笑,轉頭朝庭院中看去。
李成麵色慘白,冷汗直流,身形搖搖欲墜,身上穿的正是白日裡祝離穿過的流金紗的紅色外衫。
石雨暗自冷笑,麵上卻裝作不忍的問道:“宸王殿下,敢問院中的兄弟可是做了什麼惹您不開心的事,值得您如此大動肝火?”
那話怎麼聽都有種嘲諷之意在裡邊,暗含他手段狠毒的意思,祝離輕輕歎了口氣,攬過杜嫻淑坐在他懷裡,再瞥了眼身側侍女讓其給他捏著肩。
他撐著額頭,閉目長歎,過了會兒才緩緩道來:“二位是不知道,底下那家夥平日就仗著是我心腹四處拈花惹草,我看他跟在我身邊多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誰知在我放縱之下,竟給我捅了大簍子!我要是不罰他,本王還有威儀嗎!我啊,就是一個驕奢淫逸、沒有實權的王爺,全仰仗皇兄寵愛,才能一直保得榮華富貴。”
祝離一臉苦澀,看起來似有難言之隱。
石雨暗中打量著院中李成身上衣衫破損的痕跡,稍顯擔憂的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祝離暴怒而起,懷中的杜嫻淑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手指一捏,拖著茶托端著下人剛泡好的熱茶疾步朝院中走去,停在門檻處憤怒往李成身上一砸,滾燙的茶水燙的人痛苦的嘶鳴。
“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你想事都是用下半身嗎,腦子拿來當擺設嗎!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你一分半點都分不出嗎!”
石雨就暗暗盯著祝離背影,見他準備動粗才拖著步子意思性的上前勸解:“宸王殿下何必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