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時候,祁陽正與楚丞相等人商議玉茭秋收一事,負責消息打探的人送來了來自晉國的信件,裡邊正巧提到餘音在晉國聲譽儘失的事情。
楚丞相等人唉聲歎氣,祁陽眉頭深鎖,梁言雙拳緊握,都在氣憤餘音被欺負一事。
唯有深居簡出,好不容易進宮一趟的太傅一臉平靜,嘴角甚至還有著微不可查的笑意。
“唉,可憐咱公主啊,隻身在外,無依無靠。”
楚丞相歎著氣,一下又一下的摸著才蓄了一寸的胡子,那惆悵的模樣,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
祁陽瞥見坐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測的梁太傅,心裡湧起疑惑和淡淡的不悅。
出聲問道:“太傅,您可是有什麼想法?”
太傅搖搖頭,沒有說話,但雙眼卻微微眯了起來。
回府之後,管家老吳收拾著書案,他則站在窗下,眺望著晉國的方向,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誰說公主去了晉國無依無靠?臭小子,你埋在晉國那麼多年,也該抵用了吧。”
梁言適時出現,因為想與爺爺商討些事情,尋一些關於秋收的建議,誰知竟聽到了這樣的話。
他眸光一沉,推門而入,帶著些逼迫的意味:“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有誰還在晉國?你口中的臭小子是誰?”
梁言心裡一直有許多尋不到答案的疑問,在聽到太傅的那句話後,便以浪潮之勢湧來。
“臭小子,我教你的禮儀去哪兒了,不知道敲門嗎?彆以為我答應了餘丫頭不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太傅轉過身,瞧著審問自己的孫子,吹胡子瞪眼的。
“你剛才說的話究竟什麼意思!”梁言厲聲質問,氣勢逼人。
梁太傅暗生氣惱,誰家大孫子敢這麼對自家爺爺?
也就是他家這個,跟那無拘無束、隨意慣了的餘丫頭學了幾分,行事越發沒個規矩了!
使勁兒罵一罵?
可一想到餘丫頭離開時,紅紅的眼睛就心裡泛酸。
梁太傅再也架不起曾經那威嚴的模樣,和那強大的氣場。
“我剛才說了什麼話嗎?”他轉頭看著在書案處整理東西的老吳,摸著腦袋迷惘的往那兒走去,“唉,年紀大了,這記性就是不行了啊!”
齊國極為講究尊師重道,剛才那般大喝已是不妥,看著硬要裝傻充愣的爺爺,梁言束手無策,隻能將疑慮和惱怒壓在心底。
嶸王妃在王府癱了幾天,也就是初一上門送禮後,第二日就麻溜的跑回了丞相府,抱著自家娘親哭鬨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