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很大,四麵回蕩著女子癲狂的笑意。
她無法動彈,一股巨大的恐懼朝她襲來。
“丫頭丫頭小丫頭你快醒醒”
一道溫潤的光破開了濃重的血色,撒到了她的眼前。
喚的我嗎,怎麼那麼擔憂著急
是誰在叫我,怎麼像隔了千裡
不管是不是找我,求你救救我,帶我走
她拚命的想抬起手,抓住近在咫尺的微光。
費儘千辛萬苦,觸碰到光束的那一刻,她看到那是一隻嬰孩才有的小手
轉瞬間,血色消失了,微光也沒了,隻剩下一片黑暗,還有耳旁低沉溫柔的安撫。
“彆怕,彆怕,梁言在這兒呢”
感受到身邊的人是實質性的存在,她的眼淚像泄了閘的洪水,緊縮在人的懷裡,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
“丫頭乖,是不是做噩夢了”
身旁人越溫柔,她心裡就越委屈,眼淚流的就越厲害。
“我我夢到有人要殺我,是個女人周圍全是血,她要拿我祭祀”
“還有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害怕”
“乖,彆怕,有梁言在呢。”
“她她叫我乖孫,然後然後跟我說,我這一去,我外公就回來了”
“你外公”
“是啊,我哪有什麼外公”
梁言輕拍著餘音的身體,表情變得十分凝重。
小丫頭自然是有外公的,那便是先帝,已去世十多年的弘德帝。
那麼那個女人的身份便是顯而易見了,弘德帝一生中最愛的人,惠和太後。
小丫頭怎麼會無端夢到她,這分明是見過
根據多日來的線索以及從十五等口中探知的消息,他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小丫頭曾見過惠和太後並險些糟了毒手,從此便有了夢魘的症狀。
那究竟是何時遇到的惠和太後現在又藏在何處地牢裡刺客口中的宮裡人是不是指的她
梁言心中疑慮重重。
想著小丫頭受了驚,眼下應當好生安撫,他便從紛亂的思緒的抽了出來,可回過神才發現她早恢複了正常,嘴角還噙了歡喜的笑意。
真是個心大的丫頭
“丫頭,你可好些了”梁言輕聲細語的問道。
“我好著呢言言可是不生我氣了”餘音歡快的點著頭,唯獨眼眶的紅意和濕潤還殘留著,讓她顯得可憐巴巴的。
到現在都還惦記這個
梁言心中溫熱,輕聲的歎了口氣“不氣了可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餘音偏頭一想,脆脆的問道“難道是我騙了你”
梁言搖搖頭,摸了摸餘音的腦袋“我氣的不是你騙我,而是你不該拿你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哦”
“哦什麼哦”
“好吧,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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