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若是不交呢?”洪安通陰測測地說道,他之前也不是沒動過犧牲蘇荃的念頭,但他多年來一直極為寵愛這位貌美的夫人,一時半會也難以下定決心,更何況蘇荃還帶回來了一個超級打手。
“那貴島難免生靈塗炭呐,”玉真子嘿嘿一笑,威脅之意溢於言表,“犧牲一人,救得全島之人,閣下身為教主,不會連這點輕重也分不清楚吧。還是某些人舍不得自己夫人,私心自用……”
洪安通在教中威風八麵,何時有人敢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和他說話,聞言頓時大怒,正欲發作,一旁的桑結出來打圓場:“洪教主,今天是盛京方麵給的最後期限。事關神龍教存亡,是戰是和,你們神龍島上上下下達成一致沒有?我代表阿裡不哥王爺,始終會支持貴教的決定。”說完,不動聲色地給許雪亭使了一個眼色。
洪安通心中一暖,雖然最近桑結他們有些形跡可疑,但畢竟是同一陣營的盟友,有了阿裡不哥支持,盛京那麵總會有些顧忌。
一直默不作聲的耶律南仙心中冷笑不已,昨夜已經探得桑結的陰謀,洪安通這次恐怕要完蛋了。
“本國皇帝和南院大王都頗為欣賞洪教主,蕭大王如今正和滿清吳三桂大戰於山海關外,若是教主與盛京開戰,本國希望能和貴教結成同盟,共同對抗滿清。”
看清了各國的厲害關係,耶律南仙自然不願意神龍島這麼輕易被滅掉,以致弘曆和康熙全麵開戰,讓蒙古少了一個製衡。更何況她受到惕隱司蘇大人密令,務必要護住蘇荃周全,若是任由洪安通交出蘇荃,對方的生死恐怕自己再也管不了了。到時候唯有冒險一搏,看能不能救蘇荃逃出生天,幸好多了宋青書幫助,要護住蘇荃,恐怕要輕鬆很多。
想到這裡,耶律南仙不免再次在大廳中搜尋宋青書的身影,依然一無所獲後,漂亮的眉宇間不由得掠過一絲憂色。
另一邊的血刀老祖和桑結對視一眼,心中頗為惱怒卻又沒法發作,畢竟遼國是蒙古盟友,他們代表的蒙古又表麵上是支持洪安通的,聽到耶律南仙這樣說,不禁有些後悔沒有事先和遼國的人通通氣。
許雪亭得到桑結的暗示,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說道:“教主,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洪安通陰沉著臉,哼了一聲。
“當年教主一手創立神龍教,跟隨教主起事的,共有一千零二十三名老兄弟,多年來赴湯蹈火,到今日有的命喪敵手,有的因為犯了一些小錯被教規誅戮,算來算去,剩下來的已不到一百人。雖然教主和夫人又啟用了大批年輕教眾,可惜神龍教再也不複昔日盛況……”許雪亭一字一句緩緩道來,語氣深沉,有時候甚至有一絲哽咽之音,廳中一些老人聽了,回憶起往昔歲月,莫不唏噓不已。
洪安通臉色越來越難看,見許雪亭越說越起勁,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青龍使,現在我們在商討外敵入侵之事,你扯這些不著邊際的乾什麼?”
“我說的就是外敵入侵的事情,”許雪亭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教主可知道我們這些老人動不動被誅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麼?”
見洪安通默不作聲,許雪亭恨聲說道:“就是從教主娶了那個女人開始……”
“住口!”洪安通須發皆張,許雪亭被他怒視一眼,不由有些膽寒,一時間想好的話居然說不出來。
“許兄弟說的有道理,”一旁的無根道人見狀連忙出列說道,“自從那個女人來到島上過後,教主您就變了,再也記不得我們這群老兄弟了。夫人她喜歡啟用小年輕,看到我們這群老人就覺得礙眼,所以製定了各種嚴厲教規,我們稍優違反,便被她借機誅殺,教主你也一直默默看著,我們這群老兄弟實在是心寒啊。”
“本座向來唯才是舉,不問年少年長。隻要有本事,又忠於本教主的,我絕沒有虧待。老人忠於本教主,我自然仍舊當他好兄弟,決不歧視。赤龍使,你想多了。”
若不是外敵當前,以洪安通的性子,這兩人敢如此頂撞,早被他殺了,形勢比人強,以洪安通的強橫,也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釋道。
“這麼說來,之前被殺的那麼多兄弟,都是因為不忠於教主了?”黑龍使張淡月淒然一笑,此言一出,廳中不少老人皆露出憤憤不平之色,一眾年輕弟子皆麵麵相覷,緊張地握著刀柄。
“本座可沒這麼說。”洪安通麵無表情。
“好吧,逝者已矣,可如今島上數千教眾,總不能因為教主一句話,就繼續去送死吧。”許雪亭已經緩過來了,開口說道。
“你待怎樣?”洪安通森然道。
宋青書三人出了靈蛇窟之時,來到議事大廳附近時,各方勢力早已開始勾心鬥角。三人並沒有露臉的打算,不約而同選擇潛伏在大廳外,默默關注著裡麵情形。
“看來你這個老公還是挺心疼你的嘛。”宋青書轉頭看了看身邊嬌豔如花的教主夫人,低聲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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