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淡定的跟著兩個小丫頭走,又轉過兩個彎,便看見了院子裡站著訓話的夕月。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兒,公主殿下早晨要淨麵,你們水也不燒,怠慢公主殿下,我看你們是皮子緊了!”
“夕月姑娘恕罪啊,早晨徐姨娘起來了三少爺要熱水淨麵,咱們小的心思先緊著三少爺,回頭再給咱們殿下燒一壺,可誰知殿下這會兒便醒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廝正點頭哈腰的給夕月賠不是。
“我看你們就是偷懶耍滑!”夕月不依不饒。
小廝汗如雨下。
“夕月姐姐!”梅枝遠遠喊了一聲。
兩個小丫鬟送到了人,便悄悄地下去了。
夕月插著腰抬頭看是梅枝:“怎麼一大早的過來了,可是郡主有了吩咐?”
她往這邊迎梅枝,路過小廝的時候柳眉倒豎:“下次若再讓我抓到你們怠慢,便稟了公主打發你們到莊子上去!快走吧!”
小廝告了饒擦著汗離開了。
“夕月姐姐好生厲害!”
“厲害什麼呀,不過是在林府替殿下立立威,彆回頭什麼阿貓阿狗都欺負到咱們殿下頭上來。”夕月歎了一口氣。
“姐姐心思真細。”梅枝是由衷的讚歎,她就沒有這些玲瓏的心思。
“郡主打發你來什麼事兒啊,殿下才剛起來。”
“哦,對,差點忘了正事,郡主打發奴婢來告訴公主殿下一聲,郡主病了,今日不能來接殿下了。”
“郡主殿下病了?昨兒不是好好的?”
“昨吃了酒回去又沐浴,早晨又來了葵水,這會兒在床上發汗呢,竹青去抓藥了,想來不會有大事。”
“沒事就好,我這就稟了公主。”
說完夕月就推開鏤花的門進裡屋去了。
不到片刻便出來:“梅枝你先回吧,殿下說知道了,囑咐郡主好好養著別涼著,她這邊自有打算。”
梅枝便得了信兒回去了。
“夕月,來給我梳頭發。”屋裡傳來了熹和慵懶的聲音。
昨天她倒是睡的挺好,半夜隱約聽見有人敲門,她都沒理,折騰了一天,她睡眠極熟。
早晨夕月卻來回稟說敲了大半夜門的是林子謙。
“那他昨兒宿在哪了?”熹和一邊淨麵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還能是哪,去了柳氏那個狐狸精屋裡唄,聽說了殿下不給三公子開門,巴巴的捧著肚子來接的!”夕月一臉嫌棄的樣子。
“休得無禮!”熹和低聲嗬斥一句。
夕月吐了吐舌頭。
她就是個潑辣性子,心直口快,雷厲風行。
“思思怎麼樣,剛聽梅枝過來了?”
“說是郡主昨日受了涼染了風寒,說是無大礙。”
夕月從嫁妝的箱子裡找出一件紅色的褙子,又給熹和梳了個墮馬髻。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熹和準備去正廳給林政和柳氏敬茶。
到了正廳了,林子謙還沒來。
夕月小聲在熹和耳邊提醒:“說是三公子還未醒呢,徐姨娘攔著不讓叫。”
熹和了然於心,抬頭望向廳裡黑著臉的林政和同樣看上去不怎麼痛快的柳氏。
“媳婦給公公婆婆敬茶!”
茶是從自己院裡由夕月端過來的,水都是溫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