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目眥欲裂,三皇子不但是她的兒子,更是她榮華富貴的保證,後半生的依靠,她怎容許有任何人傷害到三皇子的安全。
從頭到尾,巫女沒有任何言語,她隻是閉著眼,一動不動。
眾人從驚慌中緩了過來,思思也拍著胸脯理順了氣。
純貴妃此言陛下並沒有阻攔,誠然他是相信巫女,可元勝到底是他的孩子,也不該不明不白的被一把火燒了卻沒有說法。
半晌,巫女睜開眼睛,掃視了一圈神態各異的眾人
“三皇子身有異象,卻不是我所為。”
她從火堆的後方走到前頭來,看了看跌坐在地的李元勝和在一旁扶住他的純貴妃。
純貴妃心心係三皇子,額前的發飾歪了,一縷秀發露了出來。
“純貴妃雖為貴妃卻著皇後的服製,想來是先祖不願了。”
巫女站在純貴妃身邊,可話卻是對著陛下說的。
純貴妃雙目通紅“你信口雌黃,你就是失了手,就推到本宮身上來,若按你所說,為何本宮身上不起火,卻要我兒身上起火!”
“貴妃娘娘,當時我噴火之時,二皇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身在一處,二皇子殿下尚且安然無恙,為何偏偏三皇子殿下身上著了火?何況一點火星便引起瞬間燃燒,這是人力所不可為的。”
巫女平時本不多言,可純貴妃糾纏不清“祖先怪罪自然不會怪罪到你一個外姓嬪妃頭上,這是李氏一族的祖先,便要懲罰,也懲罰不到貴妃娘娘的頭上。”
巫女的意思是,你一個給人家做妾的,死後都入不了皇陵,彆在這加戲了,你不配。
思思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打著算盤,不知是真的還是人為。
若是真的也太玄乎了,若是人為,又是何人所為。
皇帝一直沒有說話。
巫女跪在皇帝麵前,抬頭看著皇帝,詭譎的瞳孔呈現妖異的亮光“我所言屬實,請陛下定奪。”
皇帝沉吟兩聲,思考了一小會“貴妃安氏,服飾僭越,不敬先後,於先祖靈前失德,此等德行鄢能於六宮主位,著,降為安妃,回宮之後,日夜抄寫佛經送到先帝靈前,後宮諸事,便先由柳淑儀管著吧。”
柳淑儀從剛才開始便眼觀鼻,鼻觀心,聽到皇帝如此下旨,這便是個燙手的山芋,自己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跪下接了口諭,她便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純貴妃十分不服,她站起身指著巫女破口大罵“你這小人,本宮竟不知何時招惹了你,你便要如此編排本宮!”
“貴妃娘娘言重了,我不過是代上天傳話,怎會帶上一己之見,說到底我與娘娘不過寥寥數麵之交,我又如何會害你!”巫女又說到“去年祭天大典,娘娘服飾循規蹈矩,祭奠安然無恙,娘娘還不服氣嗎?”
純貴妃還想辯解,皇帝出言阻止“先祖靈前,休要再出言不遜!”
既祭天大典已經完畢,眾人便可散去,皇帝看也不看純貴妃一眼,兀自上山去了。
思思一行人也跟著上山,宮人們都等在半山腰。
思思抬頭看著翹首望著這邊的梅枝便匆忙和四皇子五公主道了謝,急匆匆的返回了馬車。
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詭異,思思心裡十分的慌亂。
梅枝看思思麵色不好忙問“郡主臉色不好,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他們的馬車是在隊伍的末尾,因此貴妃什麼樣子梅枝並沒有見到。
思思也隻說一句回府再說,便再也沒有掀開簾子。
回程的馬車隊是四皇子帶的,三皇子被人扶到馬車裡,驚魂未定,他剛從閻羅殿裡頭滾了一遭,三魂七魄嚇沒了一半,純貴妃如何他也沒心情管了,他現在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後怕裡。
馬車一路沒有停頓的返回京都城。
天壇旁,巫女還沒有離開,她望著思思離開的方向,嘴角詭異得上揚。
長安郡主。
你真的是長安郡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