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裡,春華和秋實忙著收拾出行的東西,一邊在討論著什麼東西該帶,什麼東西不該帶。
鐘玗琪走到窗戶旁邊,看了看外麵陰沉沉的天色,心裡總有些陰鬱。
到這裡都這麼久了,回去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如果真的是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裡,那她豈不是要做一個混吃等死的瑞王妃了?
不對,宮裡還有兩雙眼睛盯著她呢!
即便是有蕭煜霖護著她,那也得是蕭煜霖對她一輩子長情的前提下,所謂色衰而愛馳。另外,帝王家的親情,是不是塑料情還不好說,她還要再做幾手準備的。
蕭煜鴻和趙太後提防她,是因為她是鐘家的女兒,怕她會借著蕭煜霖來報複。報複,她是沒有想過。如果真要做些什麼事情的話,不如想辦法替鐘家翻案?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蕭煜鴻和趙太後所顧忌的事情,就是當年的太子一案。如果這個案子得以沉冤昭雪,那麼,蕭煜鴻和趙太後也沒有提防她的必要了。
隻是,這樣的案子要翻案,談何容易?
都已經十年過去了,當年相關的人都被處決了,敢發聲的人也被處理掉了,知道事情內幕的人也不敢說話。所謂的證據,她也沒有。相關的線索,也無人敢提及。她要如何去翻案?
忽然,鐘玗琪感覺身上一重。
原來,是春華拿了一件披風,披在鐘玗琪的身上。
“外頭冷,小姐站在窗子旁邊未免會有些許寒意,還是披著披風的好。”
春華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鐘玗琪的麵前,替她攏了攏披風,係上帶子。
鐘玗琪的心裡有些暖暖的,說道:“屋子裡燒著炭盆,我倒沒覺得冷。”
春華說道:“奴婢剛才瞧著,小姐貌似在想著什麼事情,想得很是投入,所以一時才忘了會冷吧?”
那邊的秋實聞言,便也走了過來,對鐘玗琪說道:“小姐是在想婚事麼?”
鐘玗琪搖了搖頭,說道:“是彆的事情。”
秋實說道:“還有什麼事情,比婚事更叫小姐心煩的呢?”
鐘玗琪說道:“要命的事情。”
“啊?”春華和秋實齊齊驚道。
想了想,秋實說道:“小姐是在想宮裡的事情麼?”
鐘玗琪點了點頭。
秋實說道:“隻要王爺能娶得小姐為妃,奴婢想,宮裡應該不會再動小姐了吧?”
鐘玗琪說道:“你不要忘了,我是鐘家的女兒。”
秋實說道:“可是,即便如此,小姐又能對宮裡造成什麼威脅呢?”
鐘玗琪說道:“他們當然是想著,不留任何一點麻煩是最好的。留著我,始終是他們的心頭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