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去叫了夏婆子和劉婆子起來,讓她們招呼吳月兒更衣。又叫徐長盛和左林生去準備熱水,把熱水抬進屋子裡來。
翠竹和采荷上午輪值,下午是要歇息的。炎月還在長身子,需要多睡覺,烏雅兒要帶著她午休。
兩個婆子的心裡有些打鼓,這新來的丫頭不過是王妃買來的,怎麼還這麼招王妃的待見,需要他們來伺候著?
不過,春華的吩咐他們不敢不聽,還不敢有所怨言,隻得去辦事了。
餘慧芝聽到隔壁的動靜,起身來查看情況。見是吳月兒來了,便讓春華去歇著,她來安排這些事宜,順便跟吳月兒說教一番。
等吳月兒洗了澡更了衣,餘慧芝讓她先吃些東西。即便吳月兒很餓,但她也沒有狼吞虎咽,隻慢慢吃著。
餘慧芝沒有去看吳月兒吃東西,而是專注著她的臉。看著吳月兒那等容貌,餘慧芝的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貌美的女子事多,尤其還是在這種高門大戶裡。不知道她此番動作,是否有意為之?因此,餘慧芝留了個心眼。
餘慧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吳月兒放下手中的點心,說道:“回嬤嬤,奴婢叫吳月兒,今年二十有二了。”
餘慧芝一聽吳月兒的年紀,心裡又稍微鬆了口氣。而且,吳月兒是被休出府的,應該不會再起事端吧?
餘慧芝一揚手,說道:“你繼續吃!我問你什麼,你隻管回答便是。”
“謝嬤嬤!”
吳月兒又拿著點心吃了起來。
餘慧芝看著吳月兒的動作,心裡有些疑惑,便說道:“我看你……很有教養,你父母倒是教得好。你可有上過學,認過字?”
吳月兒說道:“多謝嬤嬤誇獎!奴婢小時候,家境還算可以。奴婢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跟奴婢的母親很恩愛。可惜,奴婢母親多年前病故,奴婢父親備受打擊,人的精神也大不如從前了,連書也教不了了。所以,奴婢家裡的境況變得很是糟糕。”
吳月兒:“後來,奴婢的年紀大了些,奴婢父親想給奴婢找個好人家。可奴婢家裡又是那等光景,好人家也看不上奴婢家裡,要麼就是給彆人做妾。奴婢父親說,即便家中的光景再不好,也不能與人為妾。因此,奴婢父親便給奴婢找了個一般的人家,嫁過去做了正妻。”
吳月兒:“奴婢過門後,與夫君很是恩愛,不久之後便有了身孕。隻因奴婢夫君是小兒子,很是得家母的寵愛,那幾個嫂嫂不敢得罪奴婢的夫君,隻把氣都撒在奴婢的身上,時不時地給奴婢使絆子。”
吳月兒:“有一日,奴婢突感腹中疼痛,還流了血。叫大夫來一看,得知奴婢腹中的胎兒已經沒了。不僅如此,大夫還告知奴婢,奴婢此後不能再生育了。奴婢很是傷心。好在奴婢的夫君不嫌棄,對奴婢依然好。”
吳月兒:“後來,家母給夫君納了一房妾室,奴婢也隻得忍氣吞聲。那妾室之後得了一雙兒女,和家母一起攛掇著奴婢的夫君寫了休書,將奴婢趕出了府。”
吳月兒:“奴婢的父親本來就大悲不已,聽到奴婢不能生育的消息,身子愈發跨了。現在見奴婢被趕出家門,身子就更是不行了,沒幾日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