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望著葉凡,一笑而過,不作解釋。
也許老師自有其用意吧,既然老師不做答,那自己也不好多問,葉凡老老實實地閉嘴,抱孩子回屋去了。
憐生閣的道台仙帶著兩名醫師早已經在雲渡驛等候多時,兒燕也坐在一旁等候,隻有她一名學生,怎麼看顯得很孤單落寞。
張昊天肩上扛著看似奄奄一息的骨靈姍姍來遲,喘著氣來到道台仙麵前道歉“不好意思,道老師,我來遲了。”
“沒事,趕緊出發吧,人命關天。”道台仙催促著他們上信鵬的包廂。
兒燕和張昊天一起登上包廂時,望著張昊天肩上的骨靈問了一句“他怎麼了?你能帶他出去?”
張昊天嘻嘻一笑,現在換成他得意了“沒事,鐘老讓我帶他出去逛逛。至於為啥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是因為他自己蠢。”
“你才蠢,差點沒把我這身骨頭整散架了。”骨靈有氣無力地反駁。
“那麼硬才散不了。”張昊天白了骨靈一眼,在包廂坐下後,將骨靈放到一旁趴著,“下去,扛得我肩膀都累了。”
兒燕看著兩個家夥在這裡拌嘴,覺得很好玩,捂嘴不做聲地輕笑著。
信鵬起飛,包廂晃動,張昊天和兒燕兩人的手臂撞到了一起,兩人相視而笑,沒有多說什麼。
“道老師,我想請問一下這兩位老師怎麼稱呼。”張昊天很有禮貌地向道台仙詢問,與兩位老師同行,卻不知他們的名謂,豈不是很失禮。
“你們兩個給這兩個後輩自我介紹一下吧。”道台仙讓身旁的兩人給張昊天他們自我介紹。
在他們開口前,張昊天突然意識作為後輩應該先行向長輩介紹自己身份“兩位老師,我是昊天。”
即使是現在,張昊天也還沒有允許被介紹家姓,兒燕在一旁略帶驚訝的目光看著張昊天,她是不知道張昊天在青城宗不表露家姓這件事,但她沒有問出口,就是奇怪望著張昊天的側臉。
其中一位看著溫文儒雅的女醫師,溫潤地笑道“木真,叫我木老師或者木醫師都可以。”
“您好,木老師,此行麻煩你了。”張昊天說著客氣話,將視線移到了另一名老師身上。
他的眼神略凶,一直單手托腮撐著窗,向外麵的雲層望去,他頭也沒回地吐出三個字“白念雨。”
白念雨?這名字,怎麼跟雪姨的那麼像?張昊天整個人繃緊了,聯想到那日在小木屋看到的一切,他是雪姨的誰?
張昊天向兒燕投去了詢問的眼光,兒燕向著他點頭,那雙眼睛似乎在說著她早在張昊天來到之前就打聽到白念雨的名字,和他一樣困惑。
“白老師,您好。”張昊天深吸一口氣後,才緩緩地問好。
可是白念雨沒有回應,隻是望著窗外,一直望著,望向很遠很遠。對於白念雨的冷淡,道台仙和木真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般。
白念雨絕對就是雪姨的兄弟,可是張昊天不敢開口詢問來確定,白家和滔的之間的陳年舊事一旦牽扯進來,絕對是麻煩得很,至少現在他不想摻和進去。
包廂內持續了好一陣的沉默,這段時間,信鵬也飛行了相當一段距離。
“聽說這次我哥哥他也會去。”行程途中,兒燕跟張昊天聊了起來。
“言穀嗎?不過我在想為什麼要讓你們兩個去,這場瘟疫會涉及到陣術方麵嗎?”張昊天知道,無論是兒燕還是兒言穀的千機流傀儡術都與陣術有著莫大的關係。
“你猜的不錯,靈霄南穀的瘟疫確實跟陣術有些許關係,不過具體情形,還得到現場跟滔他們接觸後才能得知。”道台仙向張昊天他們解釋。
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至於讓他過來的原因還是龍藥引吧,讓骨靈跟過來隻是順便。
“希望我們能幫上忙吧。”兒燕笑著給自己和張昊天鼓勁。
張昊天看得出兒燕眼底的那一絲顧慮,他們都清楚蘇家醫館到底意味著什麼。如果此行能夠幫得上滔什麼,也算彌補了自己偷窺了過往之秘的愧疚吧。
兩人開始聊起了在青城山的日常,張昊天了解到兒燕這兩月來在符方殿的收獲,而兒燕則聽張昊天發了一頓關於骨靈的牢騷。聽著張昊天埋怨一旁在熟睡的骨靈,兒燕就覺得好笑,像他們這種相處方式實在有趣。
就在兩人談笑間,信鵬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了靈霄南穀,而包廂措不及防地晃動起來,兒燕在這陣晃動中,下意識地抓住了張昊天的手,待晃動停下後,才鬆開。
“這是怎麼了?”兒燕有些擔憂地看著窗外問道。